蕭徹背著凌塵到山腳下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準備進山的打虎村民,看到渾身是血的凌塵,好多婦人嗷的一嗓子,就撲了上來。
“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多的血???”劉荷香本來在人群的最后方,聽見眾人說凌塵渾身是血,拼命的擠到了最前邊。
看到凌塵趴在蕭徹的背上,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頓時嚇得嘴唇都顫抖起來。
“嬸子!”凌塵本想安慰一下她的,但整個人都昏沉沉的,后背更是疼得厲害,剛說兩個字就沒力氣了。
“麻煩去請下村長,嬸子,您陪我去,她傷在哪里了?我看不見,怕碰疼了她?!笔拸卣f完,背著凌塵就往家里走,劉荷香聞言,哎了一聲,抹著眼淚,抬步就跟了上去。
至于去請郎中,早在看見凌塵一身血的時候,小花早就撒丫子跑去請了。
在劉嬸的幫助下,將背上的人兒溫柔的放在床上,蕭徹有些手足無措,身上濃烈的血腥氣,刺痛著他的心,他恨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他看不見,看不見她傷在哪里?有多嚴重?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廢物一樣,什么都做不了。
“嬸子,您快給看看,她傷哪了?”顫抖著嘴唇,試了好幾次,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哎!”劉荷香也顧不上害怕了,脫鞋就上了炕,跪在凌塵身邊,一時抖著手,不知道從哪下手。因為凌塵的衣服破的地方很多,又到處都是血呼啦的,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才看清,凌塵最嚴重的傷,就是后背處的一片傷口,皮肉外翻,深的都快看見骨頭了。
劉荷香哪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啊!嗷的一聲就痛哭出聲,這該多疼?。∥业膫€心肝,遭了老罪了呦!
說話間,趙青山也邁步進來了,他今天去鎮(zhèn)上了,一回來就在村口碰見許多的人,得知是凌塵被老虎傷了,嚇得他三魂六魄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綠車也不要了,跳下車轅緊趕慢趕朝這邊跑。
見到村長進來,劉荷香趕忙找了個布,蓋在凌塵背上。雖說諱疾忌醫(yī),但畢竟是個女子,被人家看了后背,就是毀了清白了。
看了眼坐在凌塵身邊,一言不發(fā),面色陰沉的男人。
趙青山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媽呀!主子太可怕了!這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就跟那閻王殿的牛鬼蛇神一樣。
不等蕭徹開口,趕忙挽起袖子沖到床前,劉荷香將白布小心的掀起來一小角,讓趙青山看看傷口,這雪白的布,才搭上這么一會會兒就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劉荷香的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趙青山把了脈,拿了一瓶止血藥交給劉荷香,喊她幫凌塵上到傷口上。
又開了一些止血消痛草藥,雖然他是軍醫(yī),但這么重的傷,他也沒什么特別好的辦法,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劉荷香聞言就嚎了起來,趙青山早就在外屋等著了,畢竟傷在后背,他不方便進來,聽見劉荷香嚎喪似的哭,越發(fā)心煩意亂起來,當即就吼道:“你個婆娘,嚎什么嚎,沒事都被你嚎壞了,要哭,給我出去哭去?!?br/>
趙青山也是急得雙眼通紅,嘴上也顧不上了,難聽不難聽的話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