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玨站在張家院墻上,身子突然轉(zhuǎn)向身后,居高臨下,看向數(shù)十丈外的張光祖,右手猛然一抖,一道寒光直奔對方激射過去。
啊!
一聲慘叫從張光祖嘴里發(fā)出,隨后就仰面摔倒在地,只見在他的左胸之處,牛耳尖刀穩(wěn)穩(wěn)地刺了進(jìn)去,剩下的刀柄部分暴露在外,上面沾滿了鮮血。
“誰上去殺了他,賞一百兩金子!”
張光祖睜大雙眼躺在地上,勉強(qiáng)抬起了頭,伸手指著府門外,嘴里緩緩地說出了兩句話后,頭一歪,瞬間不省人事了。
家丁里也有小頭目,留下了兩人保護(hù)張光祖,剩下的全部殺出了府門外,此時,王玨早就飛身跳下了院墻,朝著鎮(zhèn)子西頭兒飛奔而去。
在他不停地奔跑時,腰部的傷口向外噴射著鮮血,屁股上的傷口多少還好一點,這里畢竟皮糙肉厚,而且沒有動脈存在,就算是流失了一些血液,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但,腰部的傷口就不同了,那個家丁的一刀斜斬過后,肯定是碰到了內(nèi)臟,而且一刀斬斷了動脈,一旦時間拖延的稍長一點,很可能會就此斃命。
此時,王玨入住的那家客棧門外,正站著兩個年輕人,一個就是客棧柜臺的伙計。另一個,則是身穿一身奢華服飾的少爺,看年紀(jì)不超過十四歲,人長得很秀氣。
“李福,剛才你跟我說,客棧住進(jìn)來了一個少年?而且出手很是闊綽,這個少年在哪兒?你帶我去看看?!?br/>
天剛蒙蒙亮?xí)r,這位少爺就到了客棧,因為王玨的表現(xiàn)十分特殊,所以,伙計馬上向少爺作了匯報。
“不行不行,少爺,這客棧雖說是你家的,可規(guī)矩不能隨便破壞了,這位少年說的很明白,他不叫我,誰都不能進(jìn)去?!?br/>
“李福,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經(jīng)常來這兒么?就是因為你做事認(rèn)真,就算我不來,也對你很放心,好好干,你會有好運的?!?br/>
“借少爺?shù)募?,李福如有出頭之日,定然不會忘記少爺?shù)闹鲋鳌!崩罡qR上對著少爺彎腰作揖,臉上滿都是喜色。
“什么我的吉言??!我的話,說白了就是好人有好報,別在這兒拍我馬屁了。”少爺瞥了李福一眼笑著說道。
“小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前邊沒有帥哥,快過來,到福哥這兒坐一會兒。”李福不再理會少爺,對著遠(yuǎn)處飛跑過來的一個姑娘大喊。
“福哥,你別再這么叫我了行不?我還沒嫁人呢!不想做別人小三,要叫就叫三妹,不叫就一邊呆著去?!边@位姑娘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兒,看著李福翻了翻白眼,隨后,馬上又要抬腿飛跑。
“三妹,你這么著急跑什么呀!過來陪福哥說說話,福哥整天一個人怪無聊的?!毖劭茨俏还媚镆埽罡<泵Υ蠼衅饋怼?br/>
“沒工夫陪你聊天,張家都出人命了,死了好多人,真是大快人心??!”姑娘說完,再也不理李福,撒腿就跑。
少爺聽說張家死了好多人,馬上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邁步走到了街上,就在這時,王玨滿身鮮血飛奔而來。
“李福,快過去扶住那個人,他要不行了?!鄙贍斠谎劬涂吹搅藲馊粲谓z的王玨,急忙吩咐李福快點過去攙扶王玨。
王玨的臉色一片慘白,幾乎沒有了一點血色,看起來很是駭人,如果再把臉上的血跡擦干,膽子小的人看見后,沒準(zhǔn)會馬上嚇?biāo)馈?br/>
而且,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眼前逐漸出現(xiàn)了幻覺,腳步不再堅實,明顯變得虛浮了。
漸漸的,他聽不到身后家丁的喊叫聲,聽覺出現(xiàn)了障礙,無影追風(fēng)步自然而然的停止了施展,整個身子不停地向前踉蹌著。
突然,王玨猛地張開了嘴,一口鮮血噴射出來,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一頭向地上栽倒下去,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一刻,看見一道身影飛快跑來。
少爺在吩咐李福的同時,自己也沒閑著,邁步迎著王玨飛跑過去,幾乎和李福同時到了王玨身前,二人分左右急忙架住了王玨的胳膊,拖著王玨走向客棧。
“少爺,交給我吧!我來背著他,你的衣服上都是血了,老爺知道了不好?!?br/>
李福說完就蹲下了身子,少爺攙扶著王玨趴在了李福背上,李福直起身子,邁上臺階向樓上走去,少爺還是不放心,在他身后依舊扶著王玨,唯恐他從李福背上掉下來。
“李福,你要把他背到哪兒去,在一樓不是很好么?這么多臺階背上去,不嫌累呀!”見李福喘著粗氣,少爺馬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少爺,你是不知道??!在街上的時候,我還沒有認(rèn)出來他是誰,這一背在背上,馬上就認(rèn)出來了,雖然他身上臉上都是血,我還是認(rèn)了出來?!崩罡1持醌k喘著粗氣,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少爺一聽,頓時出了一腦門子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