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擦去唇上的血,輕撫過他的臉頰,淡淡笑著,“你瞧瞧,外面的夕陽景色是極好的呢?!?br/> 她將他身上的傷口一一擦過,然后為他穿上了衣裳。
“你這樣睡著,改明日定要睡成了那千年石像了,帝玦,貪睡總是不好的…”她正兒八經(jīng)的說道,眼見著他無聲無息,心里便又難過起來。
到現(xiàn)在她依舊還是不能相信他死了么?她呵呵笑了起來,只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人真真兒是不可理喻的。
她牽起他的手,緊緊的握著…
直到夜幕再一次的降臨,那消失了一天的綠衣男子不知何時回到了小屋。他推開門,看見她依舊那般守著帝玦,又歇了口氣,接著來到了她身后,“你還想救他么?”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聽見這幾個字,心中起了一絲波瀾,回過頭看著他,眼神里起了一絲希望,使勁兒的點了點頭,“我要他活過來…”
“我?guī)硪粋€人...或許他可以救你的夫君?!?br/> “進來吧?!蹦凶映h笆外喚了一聲。
郁泉幽抱著帝玦手足無措,籬笆外便走進來一個穿著深色衣袍的男人。
那男人走到了床邊,看著蹲在帝玦身邊的女子,低著眼眸說道,“夫人...請讓我將掌門帶回去?!?br/> 她含著淚水,抬起頭,便看見撫孤站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
“帶去哪里?”她顫著聲音,“你...有辦法救他么?”
“屬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救回掌門...但是屬下不會放棄....”
撫孤雖然面無表情,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我...我要和你一起去?!彼@樣盯著撫孤看,哽咽的說道。
“不可...屬下要帶掌門回魔界....”
郁泉幽擦著眼淚道,“魔界?你是他原本在魔界的部下?”
“是,所以..屬下不能讓夫人您去?!?br/> 她緊緊握著帝玦的手,不斷流著淚,“好...你帶他去...一定一定要救活他...”
撫孤點點頭,便走到床前將已經(jīng)毫無生氣的帝玦扶起,化作一陣紫氣,從小竹屋中消失不見。
“帝玦……”她見著他從自己的面前消失,失聲叫了一聲,跌坐下來。
“姑娘莫要再傷心?!?br/> 青衣男子只能嘆一口氣。
郁泉幽呆呆怔怔,根本聽不進男子的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前輩?!?br/> 卻是一聲輕喚。
“我是不是就是當年窮桑的那位降雪上神?”
平靜的不能在平靜的話。
男子一怔,“姑娘為何要問我?”
“不該問你么?”
她反問一句。
這回男子卻是沉默不答。
“前輩既然那么了解我和他在陰羅小鎮(zhèn)的事。又知道我是天煞雪女,知道帝玦是圣火紅蓮的轉(zhuǎn)世。必然是與我……母親一樣,知道我的身世,卻依舊不打算認認真真告訴我?!?br/> 她嘲諷的笑了一笑,又低低的喃喃自語起來,“不過,我也不必在問您了。本來就是吧。只是我一直不肯相信。固執(zhí)的認為我只是長的像?!?br/> “我這一世不過是個凡人,突然知道了這么多……還真有點撐不住?!?br/> 她自嘲著,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眼眸,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草屋。
男子跟在她身后。
“姑娘要去那里?”
“去哪里?”她重復這一句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不知道?!?br/> 淡漠的一句話。
她恍恍惚惚的走著,從山上的竹屋向下走去。
一路磕碰。
男子依舊跟著她,一步不離。
“前輩,莫要在跟了?!?br/> 她停下腳步,冷冷的說著。
身后的男子沒了聲響,過了一會兒像是無奈,只道了一句,“罷了,姑娘若是自己能夠想明白,日后我們自然還會相見。
沿著山中小路往下走,便可以走出玄界。
姑娘一路珍重?!?br/> 男子終究拂袖離去。郁泉幽皺了皺眉,繼續(xù)向下走去,步子軟綿綿的,顫抖了一下,絆到小路上一顆石子,騰空一摔猛然的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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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邪神即將出世的消息被九重天的諸神死死的壓著了幾百年。終于在冥界地獄之門打開,眾鬼現(xiàn)世,屠了幾座城后,在六界傳散開來。
各大名門仙派紛紛派人鎮(zhèn)守六界各處通行要處,原本還算安和的六界忽然之間便變得人心惶惶。
眾神仙皆不知為何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上萬年的鬼尸妖物會突然的在六界顯世,大面積的繁殖并肆意張狂起來?
他們也不知處于中原地帶上原本最為貧瘠荒蕪的陰羅小鎮(zhèn)為何會變成六界仙靈氣息聚集最濃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