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奶奶她……”安香謹慎選擇用詞,可熟透的芯子想裝嫩,難度實在太高。
她本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干脆直接將臉埋在他厚實的肩頭?!拔也幌氡毁u掉?!?br/> 唐宋輕拍她后背,沒他手掌寬的小身子骨頭硬得硌手,叫他心腸更軟了兩分。
“好?!?br/> 唐宋答應(yīng)一聲,垂眼看著坐在地上動作不雅地揉痛處的郭銀枝。
“販賣人口是犯法的,會槍斃,你活到這把年紀,好好回家養(yǎng)老,別瞎鬧騰了?!?br/> 郭銀枝雖然潑辣,但也不是沒腦子的,欺軟怕硬更是本性。她在唐宋手上吃了虧,不敢再跟他硬頂著來。
“她是我孫女,我教訓孫女你管的哪門子閑事?狗拿耗子!”
看見唐宋臉更黑,郭銀枝立馬拍著地面撞天叫屈。
“不得了!我骨頭斷了,今兒你們要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們沒完!”
“快來人啊,當兵的打人啦,活不了啦!這還是不是新社會了?當兵的搶孩子還打人,我老婆子命怎么這么苦啊!快來人啊,救命??!”
安香緊緊捂著耳朵,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魔音灌耳。
今兒不把郭銀枝這張狗皮膏藥狠狠揭下去丟掉,她這輩子都別想清凈!
“奶奶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偷跑出來。我跟你回家,你把我賣掉吧,這樣媽媽就可以嫁給豬肉張過好日子,你也有錢吃肉了。”
安香哭得比郭銀枝還慘,童音凄切,肩頭聳動,可謂是見者傷心,聞著落淚,傷心欲絕!
唐宋感覺肩頭迅速滲透的濕意,牙關(guān)狠狠咬幾下,緩著勁兒輕拍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