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弓可不懂得那么多的科學道理,掃了一眼淡然道:“早就跟你么說過,凌天堡內(nèi)八千冤魂,這個地方邪乎得很?!?br/> “羅獵!”
幾人循聲望去,卻是麻雀洗漱停當,從房內(nèi)走了出來,滿是雀斑的臉上居然流露出幾分忸怩羞澀的表情:“陪我出去走走!”
張長弓和阿諾同時把臉扭了過去,只當沒看到。
羅獵無可奈何,點了點頭。把匕首插入腰間,和麻雀一起出門。
麻雀潛入狼牙寨的初衷是為了尋找羅行木,可是當她來到這里,方才發(fā)現(xiàn)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的差距實在太遠,狼牙寨本身的人馬就有千人之多,再加上土匪家眷,這兩日前來賀壽的各方豪強,單單是凌天堡內(nèi)就有兩千多人,想要從兩千人中找到羅行木的蹤影無異于大海撈針,更何況羅行木公然現(xiàn)身的可能性很小。
麻雀不得不考慮萬一羅行木不現(xiàn)身怎么辦?他們要用怎樣的方法找到這個人?又或者羅行木根本就不在凌天堡。
和麻雀的執(zhí)著專一不同,羅獵還有另一個目標,雖然他并未答應(yīng)讓葉青虹加入這次的行動,但是羅獵并未忘記他們之間的交易,拋開一諾千金的君子協(xié)定不談,單單是穆三爺手中的幾張牌就讓羅獵不得不為葉青虹做好這件事。無論葉青虹真正的目標是不是七寶避風塔符,他都要完成這個任務(wù),只要從肖天行的手中盜取避風符,那么他和葉青虹之間的交易就算完結(jié),他和瞎子也就有了重獲自由的機會。
除了來來往往荷槍實彈的土匪,凌天堡看起來和尋常的城鎮(zhèn)也沒有太大的分別,只不過這里的建筑大都是用山巖堆成,這里的居民多半雙手染滿血腥。在凌天堡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羅獵就明白為什么上山之時土匪會對姿色粗鄙的麻雀動手,凌天堡內(nèi)男多女少,長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心中自然饑渴難耐,按照羅獵此前的話,在不少土匪的眼中恐怕老母豬都是雙眼皮的。
麻雀現(xiàn)在算是明白什么叫群狼環(huán)伺,跟緊了羅獵,生怕被他丟下,低聲埋怨道:“我當初就不該聽你的話?!彼傅淖匀皇橇_獵建議她以女裝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事情。
羅獵道:“看來這幫土匪的眼光也不行?!?br/> 麻雀正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周圍人的目光突然間就離開了自己,從眾人矚目突然變成了無人問津,這巨大的反差讓麻雀竟然感到有些失落了,抬頭看了看羅獵,發(fā)現(xiàn)這廝的目光也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
麻雀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卻見前方一輛紅色lutzman三座敞篷車,從道路上緩緩駛來,開車的是一位年輕男子,此人乃是狼牙寨第九把交椅,紫氣東來常旭東,后面座椅上坐著一位身穿黑色貂裘的女郎,她挽著民初常見的少婦發(fā)髻,額前劉海齊齊整整,發(fā)髻之上帶著一根簡單古樸的黃楊木發(fā)釵,肌膚嬌艷勝雪,秀眉彎彎,斜插入鬢,雙眸宛如兩泓冷冽的冰泉,漠視前方眾人,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波瀾,精致如玉的雙耳,柔嫩的耳垂點綴著兩點豌豆大小的翡翠耳釘,青翠欲滴,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瑤鼻挺直,精致無暇的俏臉之上并無一絲一毫的妝飾,唇形極美,陽光之下晶瑩溫潤,粉嫩誘人。
此女美到了極點,也冷到了極點,讓人看起來竟然有種不像真人的感覺,高高在上,太過精美,太過冷艷,就像一件至美的瓷器。麻雀雖然身為女人也不禁看得有些發(fā)呆,更不用說這些平日里很少見到女人的土匪,難怪此女一出現(xiàn)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無人再愿意向滿臉雀斑的麻雀看上一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羅獵被此女的美貌吸引也屬正常,讓他更加好奇的卻是這女子的身份,她究竟是誰?為何能夠受到如此隆重的厚待。那輛lutzman汽車,乃是狼牙寨寨主肖天行的愛車,平時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根本沒可能乘坐,而今天卻破例用來迎接客人。羅獵越發(fā)相信這凌天堡必然還有其他的通路,乘坐吊籃上山,應(yīng)當只是接待普通客人的,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麻雀看到羅獵目不轉(zhuǎn)睛的樣子,內(nèi)心中沒來由一陣惱怒,伸出手去,在羅獵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記,羅獵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強忍著沒叫出聲來,麻雀出手夠黑,羅獵自然明白她因何要掐自己,正想說話,目光卻留意到跟隨在汽車后小跑的那支隊伍,他從其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竟然是在途中設(shè)計陷害他們的徐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