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應是反抗,反擒住。
男人的手腳卻比她更加的利索。
反手扣住她的手:“進來救人,還不讓人抱?”
語氣漫不經(jīng)心,緩緩淡淡的。
女人微微愣住,“顧淮?”
變聲與人皮面具這種東西,他們兩個人都會。
可沈漾更加驚奇的是,顧淮居然能夠認出來自己。
“可不是我么?”顧淮喉結(jié)滾動,撩了撩她的頭發(fā):“還是你本人比較好看,這張皮選得不漂亮?!?br/>
沈漾忽而轉(zhuǎn)身,抱住了他。
腦袋埋入人的懷里,聲音有點兒悶:“沒事兒就好。”
這幾天一直在擔心顧淮的狀況,就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猛地見到這人,心底里的一塊大石頭也就這么落下去了。
顧淮愣了愣。
沒想到她會這樣,這是擔驚受怕多久了?
擔心他么?
此刻,心被什么給填滿了,甜絲絲的。
他忽而低低的笑了笑:“雖然你主動抱我,我很高興,但是頂著這么一張臉,我覺得很怪異。”
沈漾抬頭推開他:“我抱你也覺得怪異。”
“要不再更怪異一點兒?”顧淮笑:“親一個?”
“......”沈漾:“滾?!?br/>
“你怎么認出我的?”
“嗯......”顧淮抿了抿唇瓣,上下打量著她:“身形啊,尺寸啊,這不都牢牢記在我腦子里了么?”
來救他的人會是沈漾,顧淮很驚訝,他以為會是軍隊的某個隊長。
起碼他們會有臥底和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
但按照實力來說,沈漾確實是比那些人都厲害得多。
沈漾就知道這人嘴里沒什么正經(jīng)話。
至于顧淮在這地宮里面都經(jīng)歷了什么,他們現(xiàn)在都沒有時間來細說。
當務之急是從這里出去。
地宮的圖紙他們都記在腦子里,地宮的幾個出口,他們都心知肚明。
沈漾不搭他的話,若說別人老流氓,那他這就是天生的流氓。
“其實我是打算找到你后,直接帶你從側(cè)門溜走的?!鄙蜓粗櫥凑f:“但是你現(xiàn)在戴著這樣一個人皮面具,可以直接出入地宮,我吃完晚宴,也可以直接出地宮。”
“我在地宮外面等你,車牌號是四個八,一輛商務車。”
早知道顧淮在里面這么有本事,她就不會進來,只會在外面接應了。
畢竟他現(xiàn)在頂著艾利克的臉,想要從地宮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行?!鳖櫥凑f:“我們現(xiàn)在就得出去,納特疑心重,真正的艾利克一會兒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我是走不了的?!?br/>
“你把艾利克怎么了?”沈漾忽的問。
顧淮聳肩一笑:“沒怎么,就注射了點兒好東西。”
“沿著廁所,可以到側(cè)門的出口?!鳖櫥纯粗骸白甙??!?br/>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
有巡邏的看到,與顧淮打招呼,并詢問去哪里。
顧淮從容的應付說:“帶這位小姐去一下廁所,她不知道路?!?br/>
侍衛(wèi)微微點頭。
在他們兩個離開后,這侍衛(wèi)立馬跟納特匯報說:“艾利克說要帶楚憐小姐去廁所?!?br/>
這話聽上去是正常的。
納特皺眉,覺得不對勁,艾利克雖然有可能看上了楚憐,但是帶去廁所,為什么要走遠的廁所?
他立即就想到,那個廁所的旁邊是側(cè)門的出口。
立馬下命令吩咐:“趕緊把側(cè)門給我封死!快點!”
......
顧淮拉著沈漾到拐角處就開始跑了起來:“必須快點跑,我看到那個侍衛(wèi)通知了什么人,晚一點可能會被攔截住,就出不去了?!?br/>
他們抵達側(cè)門的時候,正看到門衛(wèi)在關(guān)門。
應該是收到了指令。
“關(guān)門做什么?我們得出去?!鳖櫥绰朴频膯?。
“抱歉,總統(tǒng)說,不能放你們出去?!?br/>
門衛(wèi)話落下的下一秒,顧淮直接把人劈暈。
兩人從側(cè)門出去,身后地宮來的大批軍隊已經(jīng)晚了。
大批軍隊從地宮追出去,或者亂開槍,一定會引起群眾的恐慌。
納特臉色沉了下來,立馬叫了幾個高級的殺手跟上他們兩個。
“顧淮這個人居然這么狡猾!”
納特以為顧淮插翅難逃,就算是要逃,可能也避免不了火拼。
可他居然逃的這么輕松。
落到了艾利克手里,進了刑罰室,就這么被他給跑了!
納特咬牙,氣得怒火滿腔,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一回,是他對顧淮太掉以輕心,帶低估了顧淮這個人。
也因為顧淮實在是太能扮弱態(tài)了,總是給他一種他很無能為力,實在沒辦法只能屈服的狀態(tài)。就那么容易讓人對他掉以輕心。
扮豬吃虎這一套,怕是沒人能玩兒得過他。
......
顧淮與沈漾上了車后,司機迅速的開著車離開了地宮的門前。
當然,他們也能夠發(fā)現(xiàn),后面是有一輛車跟著的。
距離離得很近。
顧淮靠著椅背,微微的閉著眼,呼吸有些急促。
沈漾皺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是有些發(fā)燙的。
“還能堅持得住嗎?”沈漾問他。
顧淮平穩(wěn)了自己的氣息,才微微的睜開眼,偏頭看向她:“你把人皮面具摘了,我看看你。”
他嗓音淡淡的,但卻是帶了笑意的:“看著你我就覺得舒服?!?br/>
沈漾微微皺眉,雖然這人胡謅的可能性很大,但他這么一副樣子,她真的不好拒絕,于是把臉上的面具給摘了。
畢竟他臉色,真的不怎么好看。
剛摘下來,臉色微微有點紅。
而顧淮這個時候,也自己摘了人皮面具。
伸手把人勾到了自己這邊,對著她的臉頰就輕輕的吻了一下。
“舒服多了?!彼樕蠋е鴿M足的笑意。
沈漾心臟猛地落了一拍,噗通跳動。
咬了咬牙:“你什么時候能學會不耍流氓?”
顧淮笑:“這叫耍流氓?我還沒說什么呢。”
任誰到了當下這個環(huán)境,想的就是該怎么逃跑,而不是想著那些流氓的事兒。
“要不是怕傳染給你感冒,我就在直接親嘴了?!?br/>
沈漾:“......”
生著病都這么的不安分,看來也沒有糟糕到很嚴重的地步。
而這一次,沈漾的確是縱容的。
當有些人差點兒離開你,你就會明白這些人對自己的重要性。
沈漾對顧淮,就是如此。
她漸漸的在了解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