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余步貞的身上!
疑惑、不解……各種目光之下,余步貞下意識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有一絲愕然。
李凡……怎么突然找到自己?
“這人是誰?李凡找他干什么?”
“他能證實李凡說的話?”
“……我好像對他有印象,之前在東山之上,李凡滅殺魔教之時,他也在,而且,當時他是和李凡聯(lián)手的!”
眾人議論紛紛!
而趙南堂,此刻更是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李凡……居然認識文敗山身邊的人?
他難道也認識文敗山嗎?
此前,李凡的師父范離,是文敗山推薦來的……如此說來,李凡認識文敗山并不奇怪……
文敗山的立場,可就很有意思了。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蕭鳴遠、陳太錫看了過來,此刻目光卻是落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余步貞身邊的中年人!
那人……戴著手套!
“難道是他?”
郭連岳也是眉頭一跳,他從未見過傳說中的文敗山,只聞其名。知道文敗山喜歡玉扳指。
他們之所以這么猜,純粹是因為,戴著手套來參加壽宴,實在太過奇怪,而且,這中年人的氣度明顯絕非常人。
——李凡也是這么想的。
自從他一進來,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三個人,看到余步貞,便感奇怪。
此前,他進入趙府的時候,更是看到趙南堂親自送那中年人離開。
所以他猜,這中年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現(xiàn)在趙府已經(jīng)被人用刀逼到了脖子上,暫且不顧一切,拉人和他一起,盡量讓郭連岳忌憚起來再說。
而他敢這么做,最重要的原因是,余步貞欠他一條命!
如此環(huán)境下,他也在賭,賭余步貞會因為東山之事,而幫自己!
場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
余步貞放下了酒杯,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一抹沉思。
他朝著旁邊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卻見對方臉色古井無波,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幫李凡圓謊……還是置之不理?”
余步貞內(nèi)心在掙扎。
非常掙扎。
因為他知曉,在大人還沒表態(tài)的情況下,自己的態(tài)度,某種意義上會被認為是大人的態(tài)度……但另一方面,他對李凡,同樣不得不幫!
欠李凡一條命!
“不對……大人早就已經(jīng)表露過自己的態(tài)度!”
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此前,這中年人說過的話:
“查案,只是為了手中多一把刀,如果發(fā)現(xiàn)趙南堂拿到了那封信,便可以用這把刀殺了他,名正言順。”
“既然他沒有問題,國家棟梁,怎可亂誅?”
余步貞眼中瞬間恍然,如夢初醒。
他當即起身,看向席間,再無猶豫開口道:
“我可以證明,這‘飛竹竿’的確是下陰魔教中人!”
“下陰魔教的十大分舵之一,就有一個名為‘蝙蝠舵’的存在,蝙蝠舵主輕功在天下,足以排進前五!”
“而‘飛竹竿’衛(wèi)雙枯,就是蝙蝠舵主的弟子!”
他對下陰魔教了解甚深,此刻淡然開口,瞬間給“衛(wèi)雙枯”安上了一個看上去非常合理的魔教背景!
“飛竹竿”衛(wèi)雙枯頓時抬眼,驚愕地看著余步貞,他眼中寫滿了狐疑、費解。
下陰魔教?
從未接觸過……
但他大致上,也看了出來,李凡是在救趙府!
或許是出于對趙南堂的慚愧,他干裂的嘴唇張了張,終究是什么也沒有說。
而趙南堂,聞言更是深深地看了李凡一眼!
這小子,什么時候和文敗山搭上了關(guān)系,居然能讓對方為他說話,而且,從姓余的方才猶豫來看,李凡此前并沒有和他們溝通過,而是現(xiàn)場突然提起……
突然提起,卻讓文敗山的人不得不順著臺階爬,難道李凡……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能量?
他浮想聯(lián)翩的同時,不覺心中的壓力,也是驟然減輕!
“原來真的是下陰魔教?”
“啊,郡守府真是厲害啊,下陰魔教在江湖中都是臭名昭著,極為難纏!”
“說不定這飛竹竿來東林郡,就是別有圖謀,幸好被郡守府抓住了。”
一時間,場中眾人無不紛紛開口!
“你們……你們怎可聽他胡說八道?此人是信口雌黃,根本不是真的!”
郭少凌此刻真的急了,這是最后一個手段,要是這衛(wèi)雙枯真的被李凡指鹿為馬說成了魔教中人,還怎么以此弄死趙府?
“你勾結(jié)李凡,勾結(jié)趙府,企圖顛倒黑白,我要殺了你!”
郭少凌咬牙切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斃了余步貞!
“住口!”
但,郭連岳卻是瞬間呵斥!
“父親……”
郭少凌再次怔住了……今天晚上,自己怎么如此的不順?怎么說,都會被父親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