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手顫了顫,滿滿的酒灑出了一半。
“最重要的是,她身后背著一把五弦古琴,足足有她大半個人這么高?!?br/> 當(dāng)啷!酒杯承受不住,跌落。幾人的面色唰的一下完全蒼白,并且逐漸有轉(zhuǎn)青的趨勢。
“怎么了?臉色這么不好看?”那人不滿地瞪了瞪幾人,顯然已經(jīng)醉的差不多了,分毫沒覺察到身后的姹紫嫣紅。
蒼梧站在他身后不遠處,捏了捏臉,抬頭很是無辜地問玉驚簫道:“我長的禍國殃民?”
玉驚簫無言的妖嬈一笑,身旁離的最近的慕容遙撇了撇嘴將她上下一瞧,正經(jīng)八百地說:“勉強還算清麗?!?br/> 蒼梧默然,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頗為感慨的說:“江湖果然是流言蜚語滋長的好地方?!?br/> 那人終于感覺到了氣氛有些詭異,慢騰騰地轉(zhuǎn)過身子,兩個大人,兩個小孩。其中一個孩子梳著像男孩子一樣的馬尾,青蔥綠的紗衣,身后背著一把五弦古琴,正鼓著一張包子臉,含嬌帶嗔。那人吞了一口唾沫,使勁揉了揉眼睛,猛的看向她的左手,果不其然,就是兩只不會響的鈴鐺,一金一銀。
嘶!
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人的酒意頓時散的干干凈凈。腦中迅速回想起前輩們說起過的多年前魔教鳳棲梧的殺伐之態(tài),狠狠打了一個哆嗦。轉(zhuǎn)過臉來小口抿了抿酒水,那人淡定地起身,淡定地越過,走到門口時二話不說立刻撒丫子運起輕功跑了個無影無蹤。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見那人跑的如此干凈利索,心下一冷,忙的四竄而去。
玉驚簫低低的‘嗯’了一聲,峰回路轉(zhuǎn),蜿蜒曲折。
以玉驚簫妖孽一樣的性格,估計那人落到墳堆里化成灰他都能挖的出來,順便挫骨揚灰。蒼梧莫名幸災(zāi)樂禍了一把,惹著誰不好偏偏惹著玉驚簫。
落座,店里的小二瞅著這架勢有些腿軟,掌柜的鼠眼一掃,叩了叩柜臺不耐煩地說:“傻愣著做什么?萬事有你家掌柜的撐著!進門都是客,他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小二激動的熱淚盈眶,連連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呃,掌柜的,我去了可以工錢漲么?”
掌柜的一雙老鼠眼瞇的只剩了一條縫,哼哼了一聲,就差上前踹他一腳。小二干笑了兩聲,立馬轉(zhuǎn)身跑去招呼。
躲在柜臺下面的賬房拿手肘戳了戳身旁一個轉(zhuǎn)身就蹲著挪過來的掌柜的,一臉黑線地問:“不是說萬事有你撐著的么?”
“廢話!這家店是我的!”
賬房頓了頓,心想這兩者有關(guān)系么?往邊上擠了擠,給掌柜的騰了一點空間,賬房道:“那你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掌柜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睨了他一眼道:“黑鍋我背,送死你請。”
賬房不說話了,掌柜的要錢不要命也不是第一回,他怎么每次都事后才會犯這毛病?所謂事后諸葛亮,事前驢一樣,賬房有些懊惱自己那靈敏過頭以致在某些事情上略顯遲鈍的神經(jīng)。
“嘖,天下第二兵器和天下第五兵器,算起來我這小店還是株金梧桐啊,連鳳凰都往這里落。”掌柜的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沾沾自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