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秦氏叫了聲,有些無措的拉住了秦麓山的手。
她突然有些害怕,可是害怕什么自己卻又說不清楚。
秦麓山多大的火氣都被這一聲‘爹爹’叫的散去了,這是從小疼大的女兒啊,自己能夠真的不理她嗎?
各自退了一步兩人都冷靜了下來,秦氏擦了眼淚給秦麓山斟茶:“這是內(nèi)務府才送來的六安瓜片,我記得爹最愛喝這個,您嘗嘗?!?br/> 女兒已經(jīng)放軟了態(tài)度,秦麓山自然不會在強硬到底,這是自己的女兒,可她也是大魏的太后。
秦麓山在左側(cè)的圈椅上坐了,接過秦氏手中的茶水,撇去茶上的浮沫兒,嘗了口。
“如何?可還合爹爹的胃口?”秦氏焦急的問。
“尚可?!鼻芈瓷娇戳伺畠阂谎郏安枋呛貌?,不過泡茶的手法差了些?!?br/> 秦氏的笑容也隨即黯淡了下去,“在爹的心中,自然是誰也比不過去娘去。”
她爹喜歡喝茶,而她娘則喜歡泡茶。
一轉(zhuǎn)眼,她娘都走了快三年了,他爹也有三年不曾喝過她娘泡的茶了。
秦麓山?jīng)]說話,目光落在秦氏妝容濃厚的臉上,半響,才嘆了口氣,道:“珍珍啊,這回你可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br/> 秦氏剛緩和下去的臉色又緊繃了起來,不過到底顧念著她爹,沒直接冷下臉來,“爹的意思女兒明白,可照女兒來看這件事雖然和女兒預計的有些差距,可到底也不算吃虧?!?br/> 她心中的確是這樣想的,“爹爹不覺得這是好事嗎?除了這樣的事情,燕興樓無論是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不得不接受姜家小姐進府。”
想到她爹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她有幾分得意:“爹爹不知道吧!那姜桓是女兒的人,如今姜家小姐能夠成為燕無雙的妾室,他感激還來不及。咱們只要加以運用,讓姜家小姐把燕無雙牢牢抓在手中,打探攝政王府的事情不是輕便許多。而且,姜家拽在咱們手中,也不怕那姜茗兒臨陣倒戈?!?br/> 沒錯!秦氏就是打得這個主意。
將姜茗兒送進鎮(zhèn)南王府,有利用此時事情的影響強迫燕興樓不得不留下姜茗兒的性命。同時,姜茗兒好生施展籠絡住燕無雙,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人打入攝政王府,還讓攝政王府的人動她不得!
秦氏以為自己說的這樣清楚明白她爹一定會很高興的。
然而,并沒有。
秦麓山平靜的聽完秦氏的話,看她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無知的孩童,他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錯,竟然讓他聰慧機警的女兒變成了眼前的這種蠢貨。
“你以為你這樣是在為淮寧侯府安插了一顆棋子,還是一個明知是棋子卻無法動彈棋子,對嗎?”
秦麓山出口的話太平靜了,平靜的讓秦氏有些心慌。
“難,難道不是嗎?”她有些不解,“燕興樓如今這個位置根本就容不得流言蜚語,而燕無雙又是個好色庸俗的貨,只要拿住了這兩個人,有何不妥?”
“呵!”秦麓山嗤笑,“燕興樓從一介莽夫爬到如今的地位,你覺得悠悠眾口能耐他何?那燕無雙若真是個好色庸俗的蠢貨,燕興樓會讓他承襲世子之位?燕興樓可不止那一個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