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說話很是算數(shù)。
第三日,也就是中秋的前一日。午時剛過,永和大長公主身邊的緋荷領(lǐng)這個粉衣小丫頭進宮了。
“奴婢緋荷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br/> 緋荷是慶安長公主身邊大宮女,常年跟在永和大長公主身邊可以說是看著蕭行昭長大的,在面對他的時候自然沒有絲毫的怯意。
“這是解衣,是跟在世子爺身邊伺候的?!彼噶酥干砗蟮姆垡卵绢^,蕭行昭解釋:“奴婢今日代公主殿下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奴婢們世子爺卻說他和皇上有約,特意將這丫頭送了進來,公主殿下實在拿他沒了辦法只得應(yīng)允了,還請皇上恕罪。”
“這么快?!”蕭行昭丟了手里的書卷,起身就跑了過去,嘴里還念叨著,“表哥可真是個厲害,說了三天就三天,朕還以為他夸大其詞了呢?!?br/> 溫可言正在斟茶,聽見緋荷說那女子的名字,又見蕭行昭如此急切,目光忍不住偷偷遞了過去。
她大約十三四歲的模樣,生了一張鵝蛋臉,一雙水靈靈的杏眼鑲嵌在眼眶里,小巧的鼻子菲薄的唇兒,很是嬌俏嫵媚的容貌。
再看看身段,纖細修長凹凸有致,真真是對得起她旖旎生香的好名字。
忍不住往自己胸口掃了一眼……
嗯,很好,一馬可平川。
溫可言心中為燕無雙的眼光點了個贊的同時,忍不住悱意。
說起來,這個叫解衣的丫頭眼角眉梢的嫵媚之處和那日的姜茗兒當真有幾分相似之處,瞧著蕭行昭急切的模樣,莫不是真的對那姜茗兒上了心,然后讓燕無雙找了個替補的過來?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被自己的腦洞惡心的不輕。
幸好,沒等她繼續(xù)腦補,蕭行昭已經(jīng)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東西呢?”他圍著解衣四處轉(zhuǎn)了一圈,愁眉緊鎖,“你怎么什么都沒帶?你主子帶的東西呢?”
那解衣掩唇一笑,雙手輕輕一擊,眼角眉梢竟是風情。
蕭行昭正著急,就見一個高狀的太監(jiān)從宮門口進來,一手提了個半人高的木箱子,走到他跟前,將箱子一放匍匐在地上不說話。
“皇上見諒,這是世子爺身邊的奴婢,天生就是個啞兒說不來話?!苯庖滦χ忉?,說話其間已經(jīng)彎腰將兩只箱子打了個開來,“這是世子爺讓奴婢送來的東西,請皇上驗看。”
蕭行昭雙目放光,一個健步上前一手一個仔仔細細的翻看,口里還嘖嘖有聲:“不錯不錯,表哥帶來的東西可比朕知道的那些有趣兒多了?!?br/> 因為有外人在溫可言一直弓腰埋首,本來就疑惑蕭行昭最近異常明媚的好心情,這會兒聽到他的話越發(fā)的好奇了。
正抓心撓肝的難受著,就聽見蕭行昭喊他,“小黑子,你過來?!?br/> 溫可言正中下懷,忙顛顛兒的跑過去:“奴婢在?!?br/> 回話的間隙也終于把箱子里的東西瞧了個清楚明白——竟是兩箱民間小玩意。
什么油紙做的風車,泥捏的十八小羅漢,什么草編的螞蚱蜈蚣,紙糊的小花燈……
突然,她的目光被箱子角落吸引過去。
那是一排固定在實木底座上的木雕小娃娃,共有五個,形態(tài)各異神色討喜,一個個活靈活可愛得很。
然而,溫可言卻沒有那份心思欣賞,她指著那那一排娃娃旁邊配套各色格式的衣服裝飾品,故作驚訝的問道,“這是做什么的?瞧著真是喜慶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