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我給住手,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動我夫君的墳?zāi)?!”西郊一座新墓著,一個身著素裙的中年貴婦滿臉悲憤的阻止著一群手持工具的不良人,他們正在要將墳?zāi)雇陂_時,卻被這個中年貴婦給阻止了。
“狄仁杰,你簡直就是胡鬧,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墓碑的正前方,一個身穿紅色官服的老者也一臉憤怒的向狄仁杰怒斥道,而在狄仁杰的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袖,至于張縱秘周吾兩人,則在不遠處看著這邊的鬧劇。
“這個老頭是什么人,看著品級比狄寺丞要高???”張縱在后面低聲的向周吾問道,周吾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不良帥,但這家伙辦案多年,在長安人頭極熟,只要是朝堂上有名有姓的官員,就沒有他不認識的,這也算是一種了不起的本事。
“這是王行王侍郎,以前是許味的頂頭上司,王氏是他的遠房侄女,當(dāng)初許味喪妻,王氏也是丈夫早逝,于是就在王侍郎的撮合下,許味才娶了王氏做繼室。”周吾低聲回答道。
“原來如此,難怪他要幫著王氏!”張縱聽到這里也站直身子看向前方。
“王侍郎,許兄死的不明不白,其子許寬已經(jīng)報案,說是有人害死了許兄,我身為大理寺丞,自然有責(zé)任將案子查清,同時也為許兄申冤!”狄仁杰這時大義凜然的回敬道,別說對方只是戶部侍郎,就算對方是他的上司大理寺卿,他也不會退縮。
“一派胡言,許味病死早已經(jīng)明明白白,僅僅只憑一個黃口小兒之言,根本不能當(dāng)做證詞,而且許味他已經(jīng)安葬,這個時候你再開棺,簡直就是想讓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王侍郎指著狄仁杰的鼻子斥道,下巴上的胡子也因生氣一抖一抖的,看樣子真是氣的不輕。
“朝廷律法并沒有規(guī)定孩子不能報案,更何況按照大唐律,只要家屬同意,官府就可以開棺驗尸,許味去世后,許寬做為他子嗣,只要他同意,我自然有權(quán)利開棺,難道王侍郎要阻止本官辦案嗎?”狄仁杰這時也毫不客氣的回擊道,一頂阻攔大理寺辦案的大帽子的扣下來,一般的官員還真是頂不住。
“你……你這是以權(quán)謀私!”王侍郎也被氣的全身直哆嗦。
“狄叔父才不是以權(quán)謀私,而是為了查明我爹爹的死因,大哥他們不在,家里就由我來做主!”這次沒等狄仁杰開口,那個才八歲的許寬就用一種略帶稚氣的聲音反駁道。
后面的張縱聽到男孩的話也不由得嘖嘖稱奇,古代的孩子果然都早熟,這個許寬雖然年紀(jì)小,但說話很有條理,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要遵從三從四德,正所謂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所以別看后面的王氏吵的兇,但許家真正的主事人其實是許寬。
當(dāng)然了,許寬敢這么強硬主要還是背后有狄仁杰的支持,否則光靠他一個小孩子,王氏有得是辦法能讓閉嘴。
“你……”王侍郎也沒想到一個小孩子竟然敢這么和自己說話,當(dāng)下再次氣的為之語塞。
“王侍郎,這是我們的家事,我不希望外人插手!”許寬似乎覺得還不夠,于是再次給出致命一擊。
許寬的話一出口,后面的張縱差點叫出好來,這孩子的一張嘴簡直太厲害了,幾乎是指著王侍郎的鼻子罵他是外人,這讓張縱都懷疑是不是狄仁杰事先教給他的話了?
再看王侍郎,這次徹底的氣的說不出話來,而狄仁杰也不想再和他理論,當(dāng)即帶著許寬來到墳前,那個王氏還想再阻攔,但狄仁杰卻讓人將她攔到外面,隨即一聲令下,那幫帶著工具的不良人也立刻上前開始挖墳。
“好好好~,好你個狄仁杰,老夫今天倒要看看,你能驗出什么來,若是什么都沒有查出來,老夫明天非要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狀不可!”王侍郎這時終于緩了過來,當(dāng)即再次上前怒斥道。
不過狄仁杰這次沒再理他,而是親自指揮著眾人將墳?zāi)雇陂_,等到露出墓道后,立刻有幾個人下去將許味的棺材抬了上來。
“夫君啊~”隨著棺材被抬出,那個王氏立刻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呼,隨后身子也軟軟的癱了下來,旁邊的侍女也急忙上前攙扶。
表面上看,王氏似乎是因為丈夫的遺體被挖出而悲痛欲絕,但張縱從剛才就一直觀察著對方,這時他發(fā)現(xiàn)王氏臉上的表情雖然悲痛,但眼神卻似乎有些不對,感覺更像是有些焦急,甚至還藏著幾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