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通道內(nèi)。
沿途詢問過幾個負(fù)責(zé)值守的弟子,杜必書很快找到了褚玉燕所居住的洞府。
相比于他的‘臨淵居’,眼前的才是一座正兒八經(jīng)的洞府。
這座洞府是在通道的一側(cè)巖壁精心開鑿而成,門外的墻壁特意放置了兩盞油燈,右側(cè)更懸掛了一串銅鈴。
這類銅鈴在門內(nèi)亦有一串,通過一根極細(xì)的絲索相連,主要用作洞府內(nèi)外的溝通和警示。
石門切削得異常平整,而且,特意在正中位置加上了一個顯眼的‘褚’字。
門外,此刻正有一個煉血堂弟子巡守,不過他的神情有些古怪,時不時瞄向了那道石門。
雖然杜必書不認(rèn)識這名弟子,但至少也算得上臉熟。
“我來找褚玉燕長老?!?br/>
隨口交待了一句,他剛要去扯動石門外懸掛的鈴鐺繩索,就被這名煉血堂弟子橫臂攔住。
“杜丁,你再等半個時辰吧,客卿長老林鋒也在里面……”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都也明白。
兩人躲在洞府里面,還能干出什么好事!
若是換作往常,杜必書肯定會掉頭就走。
可這次過來,他就是為了找事兒的,或者說找一個見證人,當(dāng)然不會就此離開。
只見——
在這名煉血堂弟子詫異的目光中,杜必書非常干脆地一拉銅鈴繩索,閃身面向石門開啟的縫隙。
叮鈴~~~
只是過了一會兒,隨著一聲‘吱嘎’悶響,這扇石門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其內(nèi)還傳來一個嬌媚女子的埋怨。
“是誰啊,吵到奴家的好事!”
稍頃,褚玉燕的青絲凌亂挽在腦后,一件外袍半搭在嬌軀上,自縫隙后露出了半邊雪白。
“呦——這不是血袍小哥哥嘛,不去調(diào)教你的美女仇人,來這里做什么……”恍若想到了某種可能,她夸張地捂住了紅唇,詫異地上下打量,“不會你想和林鋒換換吧?”
說起林鋒,杜必書還真從門縫間瞧見了對方的身影。
此刻,他的雙眼被一條黑布蒙上,正被一條縛仙索綁住了雙手,固定在洞府一側(cè)的石壁上,模樣十分的……凄慘。
連衣服都不給穿!
在地上散亂的衣袍中,一把描金折扇隨意扔在了上面。
那,便是山河扇!
“褚道友別誤會,我只是過來索要一些合歡散?!倍疟貢哪抗庠谏胶由壬贤A袅似?,隨即收回。
“……咯咯咯,原來是……好,你等著!”
聞言,褚玉燕腰肢一扭,轉(zhuǎn)身返回洞府內(nèi)的一張木椅旁,俯身在一堆衣袍中摸索一陣兒,抖手向著石門的縫隙一扔。
一個小巧的紙包瞬息即至,被杜必書揚(yáng)手一把抓住。
“好嘍,奴家不送!”
嬌媚的話語一落,厚重的石門同時合攏,將其內(nèi)的大好景致盡數(shù)收斂于內(nèi),再無半點(diǎn)春光泄露。
目的達(dá)到,轉(zhuǎn)身,回首。
又掂了掂手中的小紙包,杜必書在心底暗松了一口氣。
“有這個,就夠了!”
往返的這段時間,足夠燕虹逃出萬蝠古窟,也正好創(chuàng)造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據(jù)。
可謂一箭雙雕。
面前,那名煉血堂弟子十分古怪,面紅耳赤不說,在他的鼻子下還有一縷鮮紅的鼻血流下。
顯然,他瞧到了不該看的一幕,旺盛的火氣上涌。
年輕人定力真差!
目睹此景,杜必書先摸了摸自己的鼻下,確定沒有什么異常,才同情一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這條通道。
吱嘎!
剛剛合攏的石門,又一次被打開。
剛才還衣衫不整的褚玉燕,已然變得穿戴整齊,臉上更補(bǔ)上了精致的妝容,可也多了三分急切。
在她的手中,赫然是那條捆綁林鋒的縛仙索。
“褚道友,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