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恰,沙哥哥,為什么一定要穿這身衣物,烏漆嘛黑的,丑死了?!?br/> 小丹拎起略顯寬大的島衛(wèi)制服下擺,略顯蹣跚地跟在沙立與吳寞身后,嬌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絲不滿和委屈。
之前離開銀灘之后,小丹便強(qiáng)烈要求換下制服,可沙立不允。
“咱們仨雖是奉命前去諸葛家執(zhí)行公務(wù),可人家從未見過咱們。關(guān)鍵是......”沙立看了吳寞一眼,又輕輕捏了捏小丹的臉,“你們倆都太小了,看起來根本不靠譜。所以,我們穿著這身衣物,不僅可以證明身份,還能讓人家稍微敬畏一些?!?br/> 吳寞和小丹對視了一眼,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倆笑啥?”沙立有些不解。
“沙哥哥,你看起來也沒多大,還說我們。哼!”小丹撇撇嘴道。
沙立啞然。
“即便我們穿著這身服飾,也未必能證明我們的身份呀。”吳寞謹(jǐn)慎道。
沙立自腰間取出一只黑色的巴掌大小的腰牌,微微一笑道:“不是還有它么。”
...
諸葛家世居島西,其家族除了以修煉火元見長外,還以陣法世家聞名全島。在陣法一途,與島南的公輸家齊名。
雖同是陣法世家,然兩家所擅長領(lǐng)域卻并不相同。公輸家族擅長空間陣法,奇元島內(nèi)各類傳送大陣、奇元峰上那驚世駭俗的“換臉”大陣,都有公輸家族的參與。
諸葛家族則在防守陣法上獨(dú)樹一幟。諸葛家內(nèi)各個緊要之處,皆布下了極其厲害防御陣法。所以,諸葛家雖不似四大家族那般根基雄厚,無人敢惹,卻也算得上島內(nèi)極其安全的所在。
“那個就是諸葛家么?”吳寞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不遠(yuǎn)處那低矮的山丘頂上已是依稀可見的規(guī)模不小的院落問道。
他的身后,背著那把比他還要高上許多的鳳翅镋,用一塊特殊的白布裹著。而他的肩上,正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
女童約莫八九歲年紀(jì),晃著一雙白嫩的小腳丫,正往口中扔進(jìn)一顆白色的果肉。
“咿恰,這什么豬哥家的人也太奇怪了,為什么非要住在這個大墳上?!迸贿吔乐?,一邊嘟囔。
吳寞又仔細(xì)看了看那座山丘,山腳郁郁蔥蔥,綠樹成蔭。山腹卻是光禿禿的,就像是誰的頭發(fā)被突然拔光了一樣。山頂卻又出現(xiàn)再次出現(xiàn)點(diǎn)點(diǎn)翠色,那座圓環(huán)狀院落便被映襯在翠綠之間??雌饋?,的確像被剛剛修葺過的墳包。
“小丹妹妹,都到地方了,你就不能自己下來走?”吳寞仰首對肩頭的女童問道。
小丹沒有答話,而是先從那斜著挎在身上的小布袋里掏出一顆堅(jiān)果,捏碎之后,將那顆白色的果肉塞入?yún)悄淖炖?。而后身形一晃,站在了他跟前?br/> “你這個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那我以后就不打你了?!毙〉づ牧伺男∈值馈?br/> 由于吳寞在蒼穹頂強(qiáng)行摸過小丹帽子上的彩羽,并且將其揍了一頓,之后又跟小丹爭著做沙立的搭檔,所以人小鬼大的小丹對他一直沒什么好感。
吳寞有些哭笑不得地?fù)u了搖頭,卻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目露疑色的沙立。自從來到此處后,沙立便沒有說話,而是一直注視著不遠(yuǎn)處諸葛家所在的那座山丘。
“老大,你在想什么?”
“這個諸葛家的住處,倒是有些門道。”沙立沒有回頭。
小丹聽聞沙立此話,提了提衣袍,竄到沙立身旁,兩只小手握著虛拳按在眼眶上。
“沙哥哥,我怎么看都覺得,這就是個大墳包,你看出什么了呀?”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這個地方的樹林、溪水、山頂那白色院落之間有著某種奇異的關(guān)聯(lián)。”沙立捏著下巴,似在回想什么。
“咕咕苗!咕咕苗!”
“咿恰恰,好肥的一只鳥?!甭牭狡婀值镍B叫聲傳來,小丹迅速扭過頭,看到了三人身后那棵老樹伸出的一條怪狀粗枝上站著的一只體型渾圓的鳥。她淡彩色的眸子竟隱隱發(fā)亮。
“夜梟?”沙立一眼認(rèn)出了此鳥,“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
小丹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那條粗枝上,作勢要向那只渾身雪白,不著一點(diǎn)墨色的夜梟撲去。
誰知那只夜梟機(jī)警無比,沒等小丹撲過來,便已展翅升空,眨眼間已在丈外,看去向正是那個山丘下的密林。
“咕咕苗!咕咕苗!”
“咿恰恰,大肥鳥不要跑?!毙〉ぜ泵Ω碌孛?,拖著寬大的衣袍,連跑帶跳的就追了上去。
“小丫頭不會想要吃了那只夜梟吧?不過這么肥大的夜梟倒是不多見啊。老大我們也過去吧。”看著雀躍追鳥的小丹,吳寞竟也想追過去。
“反正都要進(jìn)去的,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