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終于被打開,潛伏在四周的異端者紛紛被誅殺,但更多的看到黑龍落敗之后便逃之夭夭,其中包括了被認定為整個事件的策劃,龍血加茲因也不知所蹤。恢復體力的騎士們互相攙扶,聞訊趕來的神仆跪坐禱告,傷亡比想象中的要小不少,場內(nèi)的騎士多數(shù)是被沖擊震暈,黑龍也沒有機會一一補刀。這也是被稱為黑龍釀禍這一事件中的不幸中的萬幸。
老伯爵從昏迷中蘇醒,在趕來的獨子攙扶下走上了競技場的主持臺。
“伊修加德以及庫爾扎斯全境的兄弟姐妹們?。≌缒銈兯?,我安然無恙?!?br/> 騎士們停下了步伐,神仆們繼續(xù)祈禱,守衛(wèi)們確紛紛低下了頭,更多的其他人,目光都注視著這位頑強的老人。
“異端者的危害已經(jīng)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委身惡龍的人竟然明目張膽地將槍尖對準同胞。我們的忍讓只會讓哈羅妮蒙羞,現(xiàn)在我作為艾因福特家家主向戰(zhàn)女神哈羅妮提議,即刻召開神殿騎士的選舉,愿榮光撒盡伊修加德。”
“愿榮光撒盡伊修加德————”
在場的人都為之振奮,為之歡欣。
神殿騎士人員大多由各個家族小有成就的騎士直接補充,作為戰(zhàn)士若是要在伊修加德站穩(wěn)腳跟,神殿騎士是一條必經(jīng)的道路,但是從貴族家族從頭做起并且脫穎而出,需要的時間太長太長。
神殿騎士的選拔恒定為8年一屆,這是戰(zhàn)士們一步登天的唯一機會,而現(xiàn)在離上一次的選舉也不過才兩年。
“而競技場內(nèi)的勇士們啊,你們將獲得由艾因哈特家舉薦的資格,為艾因哈特家的薔薇獻上鮮血?!?br/> 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人都完全沒有了力氣,平躺在場內(nèi)。
“你會去嗎?”澤菲蘭看著拜德,澤菲蘭已經(jīng)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只是面朝著拜德“下一次可能就是八年后。”
“不會。”
“為什么?”
“澤菲蘭,你今年多大了?”拜德卻反問道澤菲蘭。
“今年滿17,我可是有著伊修加德最年輕的學者稱號的人?!?br/> “那我比你小兩歲,今年滿15。”
“哈哈,你為了和我開玩笑連前途都要放棄嗎?”這種情況下都能夠有心情開玩笑也讓澤菲蘭完全放棄了假裝的矜持?!澳愫臀业谝淮我娒婺憧墒潜任乙呱弦徽麄€頭。那時候我7歲,你想說5歲的你已經(jīng)70星寸嗎?”
“我不會記這些麻煩的東西,如果你是17,那我就是15?!?br/>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br/> 鮮血從澤菲蘭的大腿內(nèi)側(cè)流出,幻術師跑過來做了簡單的處理,澤菲蘭很痛,痛得如果四周沒人,就會大哭一場。
一周后,老伯爵無趣——米爾克羅爾.德.艾因哈特魂歸哈羅妮,聽艾因哈特家的女仆小道消息說去世的時候表情很放縱,仿佛在嘲笑異端者對將死之人還心機算盡,最后卻又損失慘重。按照遺囑和藍金葬在了一起。老伯爵是一個缺少欲望的人,夫人是在和烏爾達哈城邦戰(zhàn)中結識的烏爾達哈女戰(zhàn)士長,在兩人獨子成年后,夫人劫持了一艘海盜船駛往了東方,并留下了‘什么時候他能學到一點的浪漫就回來’的口信。之后老伯爵再沒有心思再找一個,現(xiàn)任艾因哈特家主也將理所應當?shù)挠瑟氉硬├识虐病さ隆ぐ蚬乩^承。
澤菲蘭的小腿受到了不小的損傷,拜德提出由他幫助澤菲蘭完成功課。
“畢竟精靈族長得都接近嘛。你看一個腦袋兩個耳朵的?!痹捠沁@樣的,被澤菲蘭嚴詞拒絕。
澤菲蘭趕走了拜德,自己獨自走到了神學院。
伊修加德和艾歐澤亞的其他城邦不同,所有的知識都為神學院所有,神學院知識的統(tǒng)一保證了伊修加德歷史的傳承,千年詳細的歷史注于血液當中,這也是伊修加德人自認為有別于海盜之流的自信。神學院保證了神職者的優(yōu)質(zhì)和信仰,但也不排斥有用的科技和知識,一些神學院中甚至有加雷馬的學者授課。
耶羅米爾神學院
一所為龍而生的神學院,這里會研究各種龍族的種族分布和對龍?zhí)匦У奈淦鞯鹊纫磺泻妄堄嘘P的東西。由3代教皇支持下創(chuàng)立,3代教皇早年排斥研究一切和龍有關的事物,卻在感受到生命將至時全力研究龍史,并建立耶羅米爾神學院,最后3代教皇在學院的立成儀式上發(fā)了瘋,但學院確飛速的發(fā)展。諸如‘戰(zhàn)女神的溫柔’,‘擊龍槍’等武器都開發(fā)于此。
“老師,老師。。”澤菲蘭在長廊上呼喚某人。
“進來吧。門開著?!?br/> 澤菲蘭小心翼翼打開了房門。
“老師,我回來了.......”澤菲蘭低頭,準備接受訓斥,他翹了一周的課程。
被稱為老師的男人,是拉拉菲爾族的老者,但其實拉拉菲爾組的男性無論多么的年長都很難在外貌上有所體現(xiàn)。成年的拉拉菲爾族人身高也不過三十五星寸,而九十星寸不過也只是成年精靈族的平均身高。低頭的澤菲蘭在外人看來就像在俯視老師,但澤菲蘭本人絕沒有這個意思。
學院里除老師以外最年長的教授也曾經(jīng)表示在自己入職時,老師已經(jīng)作為學校的老師在傳授功課。有人傳言他的祖上是希拉迪哈的貴族,逃難至此。澤菲蘭也曾經(jīng)問過老師,老師僅僅回答自己是不值一提的流浪漢。
“你不用回答原因,鳥兒們已經(jīng)通過‘聲音’告訴我了?!?br/> 老師撫摸著手里的蜥蜴,老師稱呼他為‘聲音’,說他有溝通萬物的能力。
“我有初級的醫(yī)師證,所以我不建議你這么快就恢復平常的節(jié)奏。當然知識也同樣具有時效性,你這樣的渴求知識作為你的老師我也感到自豪?!?br/> 手中的蜥蜴對老師的手法有點不滿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老師把蜥蜴遞給澤菲蘭,“試一試,他會喜歡你的?!?br/> 澤菲蘭想要拒絕,但是蜥蜴順著已經(jīng)爬到了澤菲蘭的肩膀,舔了一口。
?。ǖ@種程度,已經(jīng)算咬了一口吧。)
澤菲蘭有些許欲哭無淚。
“你的母親還會做噩夢嗎?”
“托您的福。”
“悲傷會催生妖異,你如果一生平安,麻煩事自然也會遠離你的母親?!?br/> “老師教訓的是?!?br/> 不一會兒,‘聲音’就厭倦了澤菲蘭,又爬到了老師的手里。
“你的朋友傷的比你更加的嚴重啊,作為幻術師沒有觀察到這些已經(jīng)是有失職之嫌?!?br/> 澤菲蘭身體一震,“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感謝老師的提醒?!?br/> “你兩互相內(nèi)心藏著秘密,尤其是對方,內(nèi)心緊鎖,一點的底細都不想透露。都想一輩子爛在心里嗎?”
“.......”
“最后,”老師的話語卡在一半,臉轉(zhuǎn)向澤菲蘭,想要觀察他的變化,“你作弊了嗎?”
“沒錯,老師?!痹谕〞砸磺械睦蠋熋媲安]有什么好隱瞞的。
“但手法是什么?你的論文是原生棉和多瑪棉的雜交,你就好像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一樣,為什么?”
“老師.......。”
澤菲蘭打算吐露一切,“傾聽,感受,思考?!?br/> ........
“我在兩年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天賦,”澤菲蘭決定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老師博學多識,也是自己除父母和拜德外,最值得信任的人,“我能夠在一些場合看到人或者物的未來?!?br/> 這因該在所有人聽來都是天方夜譚的事,老師確顯得并不意外。
“你不害怕嗎?”
“完全不,這份力量帶給了我許多便利,我合理地利用它,”澤菲蘭觀察著老師的神色,老師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我僅用了一年就成為了伊修加德的學者。”
“你有想過這份力量的來源嗎?”
“有,我遍歷了伊修加德千年來的歷史,但我這樣的例子寥寥無幾,也不值得相信。最后我潛入了薩雷安的藏書庫。我明白了這份力量的來源以及稱呼?!?br/> “超越之力?!?br/> “超越之力?!?br/> 澤菲蘭對老師的博識豪不意外。
老師現(xiàn)在的表情時而放松時而緊張,老師是一個會將心情表現(xiàn)在臉上的人。
長久的沉默之后,老師問道。
“那么你能看到老師我的未來嗎?”
“學生愚鈍,并不能控制這股力量的自然發(fā)生?!?br/> “哈哈哈,”老師捋了捋胡子,“即便的星球的力量也是這么的不穩(wěn)定,海德林將來還是會多災多難啊?!?br/> 老師走到一旁取出了一個盒子,“澤菲蘭?!?br/> “老師,我在?!?br/> “歷史上每當靈災將至,就會出現(xiàn)幫助人們走出困境的英雄,他們會持有這顆星球海德林賜予的祝福,以及助其掃清障礙的超越之力?!?br/> 澤菲蘭意識到了什么。
“怎么會,六大靈災人類已經(jīng)全部經(jīng)受了考驗,怎么還會有靈災將至的說法。”澤菲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閉上你的眼睛,”老師的話語讓人平靜,“如果海德林賜予你超越之力是為了讓你阻止接下來的災難,那么現(xiàn)在就是奇跡實現(xiàn)的時刻。”
澤菲蘭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他看到了,確確實實看到了。無數(shù)的戰(zhàn)士拼死廝殺,漫天的火球撕裂天空,富饒的土地化作焦土,高大的城堡灰飛煙滅。在這之后又是無垠的黑暗,黑暗中傳過來女人的哭聲和震天的龍嘯。
“澤菲蘭。。。澤菲蘭!”老師拍打澤菲蘭的肩膀。
從噩夢中驚醒,澤菲蘭卻還驚魂未定,“老師,我看到了,是龍,是龍的靈災?!?br/> “不出我所料啊,”老師打開了封閉的鐵盒,里面是一個奇異的裝置,“這是我后半生全部的心血,也是能夠結束這次靈災的關鍵。”
老師將鐵盒遞給澤菲蘭,澤菲蘭不解,問道:“老師,為什么要把這么關鍵的東西給我?!?br/> 老師看向窗外,幾個神殿騎士進入了這所學院,(還是到了嗎?)
“如果說這一次的靈災為龍災,那么罪魁禍首不用多想一定是邪龍尼德霍格,但是即便殺死他也必然會引起龍族的勢力報復。處理不當造成靈災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個裝置不一樣?!?br/> 盔甲的摩擦聲音距離兩人越來越近,樓梯上的學生被騎士一把推開,氣勢洶洶的陣勢沒有人敢靠近。
“這個裝置會吸收他的身體全部的物質(zhì)以太以及精神以太,再重塑。這個過程會并強制使他的精神保持在一個冷靜的狀態(tài),但現(xiàn)在它還不完全。尼德霍格對人類恨之入骨,依靠時間來消磨仇恨太不現(xiàn)實了.......澤菲蘭,替老師完成這個裝置并且......!”老師的語氣慢慢地變得激昂,一旁的澤菲蘭就像是卡了殼,被突入其來的信息量弄得有點懵。
“老師,為什么你不能繼續(xù)這個裝置的研究?!?br/> “完全成功完成這個裝置需要強大的龍族以太作為調(diào)整,我終歸身薄力微,并且......”
房門被人大力地撞擊,巨大的力量使得房屋都搖搖欲墜。
“我沒有時間了?!?br/> 幾個騎士破門而入。
“罪人,乖乖束手就擒?!?br/> 老師嘆了口氣,慢慢走到騎士身邊,被拷上了枷鎖。
“最后,我能和我的學生說幾句話嗎?”
為首的騎士點頭,默認了。
“照顧好‘聲音’然后她只吃肉,一天四頓別忘了。那么未來就拜托你了?!?br/> “這是老師的愿望嗎?”澤菲蘭向老師請求解釋。
“不,這是我給你的課題。你是個富有決斷又善良的人。這個課題可能過于困難,但是即使付出你的一生也要保證完成。”
“時間差不多了。”為首的神殿騎士開始不耐煩。
“各位大人辛苦了。”老師把‘聲音’遞給了澤菲蘭,‘聲音’的大眼睛封閉。好像對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
數(shù)十名騎士押送著老師離開了學院。
審判官們最終也沒有找到任何有記載老師姓名的典籍,最后老師以罪人的名號入獄。罪人的家中私藏大量記錄龍詩的筆記,拒絕教授伊修加德正史,一些異端者也出自老師門下,其中也包括十惡不赦的罪犯龍血加茲因。最終老師被判叛國罪,判處終生的監(jiān)禁。
澤菲蘭被托付了使命,但澤菲蘭卻無從下手,就像是有人說伊修加德能夠釣到旋齒鯊,但不告知地點,魚餌,“完全是無從下手嘛。”
澤菲蘭一個人走在伊修加德基礎層,心中滿是疑問,但無從發(fā)問,‘整個伊修加德就沒有能夠讓我吐露心聲的人嗎’。
【小東西,如果不嫌棄倒是可以和我說啊。】
一道奇異的聲音在澤菲蘭身邊響起。
澤菲蘭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找到聲音的主人。
【在看哪里,我就在你的肩膀上?!?br/> “‘聲音’先生?!奔幢阒馈曇簟拇_是一只不同尋常的蜥蜴,但此時口吐人語還是讓澤菲蘭又喜又驚。
【沒有眼力的人類啊,至少稱呼我為女士?!?br/> “‘聲音’先生是母的嗎?”
【算了,你現(xiàn)在在疑惑什么?】
澤菲蘭細細思索,道:
“我從老師那里繼承了使命,但是我現(xiàn)在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澤菲蘭一五一十地道來。
【那個老家伙說話總是說一半,故弄玄虛。聽著,去尋找強大的龍族,得到他們最為精華的龍血,當收集到的龍血的以太強度能夠媲美尼德霍格時,它才算真正的完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