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去,葉清安就著涼了。
大半夜她咳嗽不停,簡直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胸口劇烈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坐了起來。
整個人都呼吸不順暢,嗓子痛癢難耐,像是卡了一根魚刺,上不來下不去。
如同她現(xiàn)在的心情。
窗外路燈的光芒映進了屋內。
她起床倒了杯熱水,又開始翻箱倒柜地找藥。
晚上的空氣很悶,薄薄的襯衫貼在身上,帶了些潮濕粘膩。
葉清安滿頭冒汗。
她的臉漲得通紅,找出的幾盒藥都已經(jīng)過期了,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寂靜的屋內只有她時不時響起的咳嗽聲。
一個人住總是會碰到各種各樣的麻煩。
以前也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只是那時候葉清安并不覺得很難受,她習慣了這樣的狀態(tài),也習慣了一個人。
但此刻,難過的情緒漫過來,很快就將她吞噬。心口涌出的酸澀,她喉嚨發(fā)苦。像是怎么也掩蓋不掉委屈一樣。
她說不清楚自己是因為什么難過,最先開始拋下付斯年離開的人是她。她也的確做好了一輩子都不和付斯年見面的準備,只是昨日付斯年臨走前冷淡的神情還是戳痛了她心底崩得最緊的一根弦。
葉清安吸了吸鼻子。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很有規(guī)律,也很漫不經(jīng)心。
像是已經(jīng)篤定了她還沒睡一樣,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在此刻安靜到掉根針都能聽到的房間里,還是略顯突兀了一些。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誰能這個時候來找她?
葉清安站了起來,腳后跟酸疼,長時間坐在地上腿已經(jīng)發(fā)麻了。
這個鎮(zhèn)子算得上是比較安全、治安又好的鎮(zhèn)子了,入室搶劫、強.奸以及其他等等罪行基本上是沒有發(fā)生過的,所以葉清安倒不覺得門外是什么不懷好意的人。
不過,她心里還是劃過一個異樣的念頭。
門外的人,會是付斯年么。
“誰?”
隔著門,葉清安小聲地開口問了句。
敲門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門外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是我。”
葉清安面上閃過一絲慌亂。
既想看到他,又害怕見到他。
付斯年能找到她住的地方,葉清安并不意外。
是啊,付斯年既然在公司碰見了她,想要找到她的地址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她以為白天那一幕鬧得兩個人都不是很愉快,她以為付斯年不會再過來找她了。
在當年離開的那件事情上,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
一聲不響地就離開。
尤其是,當時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并沒有出現(xiàn)裂痕。
但他的那一句算了,葉清安到現(xiàn)在還覺得一直回蕩在耳邊。
她緊咬著唇,一言不發(fā)。
只隔著一層門,但葉清安卻覺得兩人之間相隔了萬里千山。
倏地,鑰匙插進門鎖中的聲音響了起來。
清脆的一聲轉動。
葉清安猛地一怔。
她現(xiàn)在心里的感覺真是錯綜復雜,很疲憊卻又很惶恐。
門開了。
一道清瘦的人影立在了她的面前。
夜里。
角落里不知道什么蟲子嗡嗡地叫了兩聲。
“你……怎么有我家門的鑰匙?”葉清安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她的語氣很淡,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話音剛落,她就懊惱地垂下眼。
她這個問題也問得太傻了。
氣氛突然陷入了沉寂。
付斯年邁開長腿,走了進來。
他微微斂起眼眉。
借著微弱的光芒,他眼眸輕輕抬起,目光平靜地掃過葉清安的臉上。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應,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光線暗淡的屋內,觸覺變得格外靈敏。
葉清安沒有防備,整個人都陷入了他的懷抱中,他周身灼熱的氣息和溫度燙得嚇人。她身體抖了一下,就這么細微的動作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怎么?”
他聲音很淡,卻又十分沙啞性感地道。
像是故意的一樣,他說著話的時候特意貼近了她的耳垂。氣息拂過她的耳邊,葉清安又是渾身一陣顫栗。
她的氣息也開始變得不均勻。
直到付斯年將她整個人都放入了柔軟的床鋪上,她這才反應過來。
事情的走向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br/>
她剛說了一個字,嘴唇就被他的封住。
他的指尖撩撥過她的腰間,葉清安不由的瑟縮了一下,抬起手想要抓著他的胳膊阻止他的動作。
但付斯年根本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他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上,細碎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耳垂、頸肩。
葉清安幾乎被這樣的反轉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喝多了?
但很快,他的舌尖拂過她的唇瓣。清冽甘甜的味道,沒有一絲的酒氣。
這時候,他的呼吸已經(jīng)有點急了。
付斯年將她禁錮在了床上,他的唇舌抵住了她的齒關,一點點地纏了進來,變得軟韌熱滑。
葉清安的眼前幾乎一片漆黑,她只能憑著本能來回應他。
他靈活地勾弄著她的舌尖,攪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用力。
葉清安漸漸地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