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當時就停住了腳。
她晃了一下,回身見我一臉的驚詫,笑著說:“怎么不走了?”
“你……你剛才說什么?”我腦海里浮現出丫丫當年的語聲,又仔細看了看姑娘的臉,可哪里還有當年的影子啊。我猜想,如果她真的是丫丫,那現在也應該已經二十二歲了,人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相隔了十年沒見面,哪還能認出來呢。
可一瞬間我便自己否定了自己,不是十年,丫丫上大學時我曾去看過她,只不過她并不知道罷了??赡鞘且粋€不能說的秘密,一個只有她的輔導員老師知道的秘密。想到這里,我又仔細看了看她,覺得有些面熟,卻并不像當年我在學校離得很遠看見的她。
那是四年前,我聽說丫丫考上了大學,而且竟然也是我和靳欣的母校林大。為了暗中資助她完成學業(yè),我專程回了一趟母校,找到她們班的輔導員老師后,說明了來意,并和老師約定,定期把錢匯給他,由他交給丫丫,并且不要告訴他資助人的名字。
為了避免她認出我來,我當時只是在遠處看了她一眼,當時的她,正和幾個同學在學校的花圃里看那些木繡球花,就像當年的她阿姐靳欣一樣。
由于距離遠,我看得并不太清楚,只是聽輔導員老師說,哪個是她。
回想著往事,我這才猛然想起來,丫丫的名字是叫靳麗呀!剛才那名女員工叫這姑娘“麗總”,難不成她就是靳欣的阿妹靳麗?
“行了,別想了,吃完飯再說!”見我沉思不語,她說了一句就硬是拉著我進了樓。
可是,滿腹的疑問,我哪還有心思吃飯呢,直到進了餐廳坐下,我還是想問個清楚,但她忙著讓兩個服務員準備餐食,我根本插不上話。等她回來坐到桌前,我盯著她的臉又看了半天,她也不回避,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實在忍不住了,但也不敢造次,試探著問:“能問一下你們公司董事長或者總經理叫什么名字嗎?招標文件上只寫著聯(lián)系人是銷售部王經理,公司老總是姓……”
她莞爾一笑,把服務員端上來的早餐往我面前推了推:“先吃飯,都餓了吧?吃完飯我?guī)闳ヒ姽纠峡?。?br/> 見她不說,我隱約有種預感,一種強烈的預感,猛然覺得自己咽喉發(fā)緊,呼吸似乎也急促起來,心也跳得歷害。
我不知道這頓早餐是怎么吃下去的,就在姑娘不錯眼珠的注視中,兩個饅頭一碗粥進了肚,她還直說慢點吃別噎著。吃完飯,我站起來就說:“你們老總上班了吧?帶我去見吧!”
她說不急的,得開好長時間的車呢。說著就讓服務收拾餐具,然后拉起一臉懵懂的我往樓上走。
我心里忐忑著,預想著一會兒見到那個人會是什么樣的場景,萬一真的是靳欣該怎么辦,要不要擁抱一下她,因為我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了。而她,對我的態(tài)度還會像當初一樣嗎?世事變遷,恐怕早已物事人非了吧。
我跟著被職工稱做“麗總”的姑娘上了樓,來到一間辦公室前,我看見,門牌上的字是“技術總監(jiān)室”,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姑娘是技術總監(jiān)啊,可是,她怎么帶我到她辦公室來了,不是說要帶我見公司老總嘛。
開了門,她側了下身,看著我說:“進來先喝杯茶,我安排一下咱們就走?!?br/> “走?去哪兒?”我咧了下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