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煩煩,不寫了!出去透透氣。”
隨著‘哐啷’一聲,王爭扔下手里的毛筆,放下一桌子的文書,轉(zhuǎn)身走出書房。
“呼~”
本來王爭是不熱的,眼下膠東的天氣清爽的很,但寫毛筆字實在是太為難他了,越寫心里越是煩燥,心不靜,汗如雨下也是難免的。
說起寫字,王爭自打當上巡檢,有這個條件后,就是每天在寫。
畢竟是身在明末,不能老是自己不會寫字而讓人代勞,讓那些人知道了還不是笑掉大牙。
真正算起來,王爭寫毛筆字的時間比起騎馬都要多一些,但騎馬卻先掌握了技巧。
不過話說回來,王爭之所以騎馬學的這么快,那可都是因為上戰(zhàn)場給逼的,字可以不會寫,但是馬必須要會騎,那可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
如今到了崇禎十年的三月中旬,正是中原官軍大敗之后沒幾天。
王爭騎馬已經(jīng)是可以收放自如,縱情奔馳,但毛筆字卻還是那個熊樣,歪歪扭扭的根本不能拿出去見人,整天都在發(fā)愁。
作為手底下唯一的一個文人,管清天自然是被王爭帶回了文登,起初王爭故意將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堆堆的交給他去做,其意在考驗。
這些事大多都是寫寫算算,管清天倒也是態(tài)度端正,二話沒說接了令,自那之后,就是再沒出過門。
這不剛剛?cè)客瓿?,也是出來透氣,見到同樣出來透氣的王爭?br/> 管清天微笑著拱了拱手,說道:
“倒是難得,大人怎會有雅致在這田園中散布?”
“哦,是管先生,賬目可都是算完了?”
“剛剛完成,累的緊,出來透透氣?!惫芮逄鞗]什么緊張之情,幾乎是隨口說出了這句話,就好像在嘮家常一樣。
自從來到了王爭手下做事,管清天也算是揚眉吐氣了,再沒有往日在浪里白條手下的感覺。
時間一長管清天也是發(fā)現(xiàn),王爭手下的人,無論是黃陽、董有銀等文登軍將,還是邵勇、刑一刀這些嫡系鹽丁隊長,平日都沒什么架子。
這些人都是真性情,愛牛角尖,脾氣倔,但若是真對一個人好,能把你的心都融了,樸實的就像種地的老農(nóng)戶。
每次碰見了都像是老朋友一般親切的打招呼,這就讓管清天很舒服,自然也就融入的快,特別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
所以當王爭問他賬目的事情時,管清天也知道王爭是在半開玩笑,并沒有任何的緊張之情。
兩個人邊走邊聊,王爭似是有意無意的問起寫毛筆字的事,管清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是如實回答。
最后才知道,王爭居然是要他教寫字,管清天當時便有些納悶。
如今王爭在登州府的大名已經(jīng)是如雷貫耳,誰都知道王爭是又有錢又有人,權(quán)利也緊緊攥在手心,不少勛貴世家都是趨之若鶩,學寫字干什么?
疑惑歸疑惑,王爭既然想要學,管清天自然是責無旁貸,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從那以后每三天王爭都要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練習寫毛筆字。
......
“管師爺來了,快來一起吃點,你真該嘗嘗玉兒和大娘的手藝,哎!陽子你給俺留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