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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
今宵別夢寒。
……
不知為何,王倫望著這送君亭外的別樣風景,這曲傷感的旋律就一直在他心中蕩漾徘徊。
“官人,那一行四人卻不就是徐教師他們!”
青草蛇李四眼尖,一聲急報直叫王倫等人都朝這古道大路上望去。只見當頭一個漢子頭帶重夾枷,雙手囚在胸前,眉間一股憂思強壓住身上那股英氣,顯得落魄而坎坷。
兩個公人沒精打采的跟在身后,湯隆則遠遠跟在這三人后,落了幾十丈遠。
這時湯隆也看到這邊情形,急急趕上,這一舉動隨即引來兩個公人的呵斥之聲,聞這兩人言語,湯隆直皺起眉頭,仍是上前輕聲附耳在兄長耳邊說了幾句,說完便退了開去。
那當頭漢子見說急忙朝這邊望來,腳步不自覺快了些,便又聽到身后押送的公人喝道:“徐寧!想你也是禁軍里上流人物,怎地這般不曉事?這一路好幾百里腳程,豈是由你要快便快,要慢便慢,要停便停的!”
那湯隆在一旁陪著小心道:“兩位大哥,前面有些故人,說幾句話便走!”
那人只顧罵,卻聽另一個公人道:“就讓他們說幾句話,打甚么緊?我倆走了這半日,早乏了,正好在前面亭子里歇歇!徐教師,只顧去,我等歇歇便是!”
徐寧感激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往那群人處趕去,兩個公人見狀對視一眼,也加快了步伐,湯隆自是跟在兄長身邊,寸步不離。
看看兩撥人相遇了,那對防送公人見亭子里擺滿了酒菜,顯是接待徐寧的,便不管不顧只上去吃喝。眾人見這兩人大模大樣,甚是不平。王倫只做未見,眼睛直朝徐寧望去,只見這金槍手生得果是一表好人物,六尺五六長身體,團團的一個白臉,三牙細黑髭髯,十分腰圍膀闊。未等王倫開言,只聽那徐寧遠遠便道:“多聽舍弟說起官人好處,又是各處使錢又是上下奔走,叫徐寧好生感動!只是小人與官人素不相識,何德何能得官人如此厚待!”
“徐教師大名在這東京城里誰人不識,我兄長林沖也沒少在我面前說起教師英雄,此番撞上教師落難,怎能袖手旁觀?”王倫拱手道。
徐寧聞言兩眼紅腫,失驚道:“林教頭???”
王倫點點頭,笑而不語。卻聽徐寧喃喃自語道:“林教頭遭配那日我正在陛下面前伏侍,沒能相送,多有失禮,想不到今日……唉!”說完想向王倫賠禮,卻不覺兩手只被囚住,待回過神來,不禁英雄落魄的長嘆了一聲。
王倫見狀,朝亭上兩個正大吃大喝的公人拱手道:“還請兩位上下行個方便!”
那兩人只顧吃,哪里正眼朝王倫看一眼,王倫呵呵一笑,又重復道:“還請兩位上下行個方便!”
這時終于有一人抬起頭來,冷曬道:“哪里來的蠻子,國家法度你……”
還沒說完便見張三趕上,狠狠一耳光扇去,只聽清脆一聲響,那人整個身子跌坐在地上。旁邊公人看到,驚得呆了,嘴中咬著的半個雞骨頭還沒吐掉,下意識就要去取腰刀。忽見旁邊十幾個漢子笑嘻嘻的圍了過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眼帶挑釁,生怕他不拔刀似的。
那人臉色急變,瞬間堆起笑來,朝同伴道:“我說你,開一開便打什么緊,徐教師是最尊法紀的,難道就走?”
卻聽湯隆在一旁憤憤道:“我和兄長便是走了,看你兩個狗頭如何交差!”
那人面色一窘,不敢回話,急忙就來給徐寧開枷,徐寧好言道:“我兄弟跟兩位差官開玩笑的,兩位切莫要見怪!”
那人忙賠笑道:“不敢不敢,徐教師但請敘舊無妨!”
卻見亭中被張三一巴掌扇到地上的那個公人掙扎著爬了起來,雖不敢說話,但兩眼透著戾氣,只顧朝著徐寧望去,心中顯是算計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