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木葦如何去想,他既然說出口了不追究,那在這藏書閣內,守閣老人肯定不會放任自己擊殺木彥商的。不過只要木彥商還服軟,那他也沒有必要再度出手背上惡名。
只是,木葦可不會想到,面前這人,之所以服軟,可不是因為怕在貧民區(qū)的母親受傷。木家要是真的不知死活,要去觸李思慕的霉頭,那可就怪不得子塵了。
雖然不能直接出手擊殺子塵,但是嘴上說說總是難免的。木葦還要做出一副慈祥長者的模樣,對子塵褻瀆祖先的事情痛心疾首又惋惜不已,只讓子塵覺胃里一陣翻涌。不過子塵也沒有必要揭穿這個人的偽善面孔,他可是還有著別的事情要做。
總而言之,在眼下各種因素的平衡下,子塵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除去守閣老人的心思比較單純,只是覺得木家有一個少年天才就要被犧牲之外,無論是木葦還是子塵都是有著自己的算盤。
除了藏書閣,子塵肯定是不會在木家多待的,誰知道這個傳承久遠的家族里,會不會有著另一個如同古畫之中的木家老祖一般,直接能看透子塵的神魂破綻。這次看似收獲良多,但實際上也是刀尖上跳舞,端的是風險十足。若不是地玨適時蘇醒,以子塵的實力,想要安然無恙的從那畫中走出,還是很困難的事情。
“你還沒說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自從我昏迷之后都發(fā)生了什么?”腦海中,地玨的聲音再度響起,里面充滿了懶散的意味??墒亲訅m聽著,卻是異常的舒心。
這不只是因為地玨是子塵為數(shù)不多可以相信的人,或者說靈,也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地玨在子塵的腦海之中,可是能夠讀取子塵的記憶的,而且還是完全不會被子塵發(fā)覺的那種。
地玨這樣詢問子塵,而不是選擇直接自己探查,顯然是讓子塵十分受用的。子塵也不瞞著地玨,將自己這么半年以來,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對著地玨娓娓道來。從進入東極武院,再到接受白土的特訓,到東極武院的事變,再到流落到這木家城,這事情可說不上少,只是畢竟是在腦海內的交流,時間倒也是沒用上很久。
“想不到這才半年,你就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地玨在子塵的腦海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顯然也是為子塵這半年多的經歷微微震驚。這半年的經歷,可不是子塵自己在掌握的,一個磐石境,很早的就卷入了地境天境,乃至星辰境的漩渦之中,不得不說,子塵能安然無恙也是極為難得。
“不過,銀痕那邊你得注意一下,盡量別展露你自己的太多痕跡,我懷疑銀痕真正的目的是你。”地玨忽然冒出一句。
這話令走在路上的子塵好懸沒摔個跟頭,直接是在腦海中問道:“怎么可能,我身上又沒有什么...”話還沒說完,子塵突然頓住了,若有所思的將注意力轉到了地玨身上。
地玨的白玉身影笑了笑,無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