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小叔家里擺家宴,為我和謝一鳴踐行。
因為工地的事情解決了,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說說笑笑,氣氛很好。
聊興正濃的時候,余三胖接了個電話,幾秒鐘后,余三胖突然臉色巨變,蹭一下站起來,粗著嗓子喊道:“什么?!怎么……可能?!”
一桌子的人全都安靜下來,望著余三胖。
掛斷電話,剛才還很興奮的余三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滿臉沮喪,一屁股坐回板凳上。
小叔問余三胖發(fā)生什么事了,余三胖看了看小叔,又看了看其他人,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抿了抿嘴唇:“工地剛剛打來電話,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我微微一怔,怎么可能?
昨晚我已經(jīng)布下了“天罡地煞星斗陣”,那些孤魂野鬼膽敢靠近法陣,就會灰飛煙滅,工地上怎么還會發(fā)生事故?
我剛布下法陣,轉(zhuǎn)頭便出事,這不是打我臉嗎?
余三胖忍不住問我:“楊大師……這……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們說,事情辦妥了嗎?”
余三胖有些急了,帶著一種質(zhì)問的口吻。
謝一鳴有些不悅道:“余老板,你懷疑我?guī)煾傅哪芰Γ课腋嬖V你,如果我?guī)煾付冀鉀Q不了這個問題,那么這天下間,可能就沒人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了!”
面對謝一鳴的嗆聲,余三胖趕緊緩和了語氣,解釋說:“少爺,你可不要誤會,我當(dāng)然相信楊大師的能力!”
我望著余三胖:“工地那邊是什么情況?”
余三胖說:“一個負責(zé)伙食團的團長,晚飯過后去上廁所,結(jié)果直到睡覺的時候都還沒有回來,幾個工友覺得很奇怪,便到處去尋找團長,最后在茅房里發(fā)現(xiàn)了那個團長,頭下腳上,就像蘿卜一樣插在糞池里面,溺死了!”
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白酒,面容冷峻地說:“去工地看看!”
臨出門的時候,趙斌說他肚子疼,要上廁所,讓我們先走,待會兒他自己趕過來。
我們沒有多想,上了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趕往工地。
來到工地,警燈閃爍,四周已經(jīng)拉起警戒線。
小叔一馬當(dāng)先,帶著我們走過去,那些警察都知道小叔的身份,紛紛讓開。
一個警官模樣的男子從茅房里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小警察,抬著一個黑色的尸袋,還沒靠近呢,一股屎尿味兒便撲面而來。
“于警官,什么情況?”小叔問。
于警官摘下手套,對小叔說:“你們工地伙食團的團長,掉進糞池里溺死了!”
工地上的茅房都是那種臨時茅房,挖個坑,外面用板子造一個茅房,但是這種坑一般不會太深,成年人溺死在里面,也確實蹊蹺。因為成年人只要稍稍站起來,就能爬出茅坑,怎么會溺死在里面呢?而且死亡姿勢還相當(dāng)奇怪,居然是頭下腳上倒著插進去的。
“那個團長喝酒了嗎?”小叔問。
于警官說:“沒有,我們詢問了他的工友,都說他不愛喝酒!這件事情暫時定性為意外!”
頓了一下,于警官意味深長地說:“不過,這個工地的意外好像有些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