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侍寢。
指的是女子服侍男子休息。
宮女覺綾清玄年紀(jì)尚小,還不懂這個,便塞給她學(xué)習(xí)。
如今,卻散落在桌面,被兩人看個正著。
那交纏的畫面,什么姿勢都有。
昏黃的燭光下,男子耳尖泛紅,他還不自知。
“這是何物?”
綾清玄如實回答,“有個宮女說讓我學(xué)這個?!?br/> 長袖一揮,那些紙張都變成了廢紙。
綾清玄覺得楚酩臉色變得更加陰寒。
“研磨。”
桌面上干凈得只剩筆墨紙硯,反正現(xiàn)在還睡不著,綾清玄拿起研磨,一聲脆響,硯臺碎了。
楚酩抬眸,盯著她。
“我沒用力?!?br/> 綾清玄覺得這硯臺肯定年代久遠(yuǎn),所以才這么不抗力。
“那是先皇御賜的珍稀硯臺?!?br/> “哦。”
很貴重?再貴都只是個硯臺啊。
楚酩見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忍著暴戾,“倒茶?!?br/> 綾清玄拿著茶壺倒茶,然后在楚酩的視線中,自己喝了一口。
正好她渴了。
“給本宮倒!”
綾清玄重重放下茶杯,茶杯裂了。
小家伙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
她重新給楚酩倒了杯,然后抱著茶壺喝著。
茶都給你倒了,你還瞪本座做什么。
楚酩手里用來勾勒奏折的毛筆斷裂,黑色的筆頭染黑了一大塊。
他想殺她。
將這個念頭壓下去,他問道:“你喚何名?”
他殺人,從來不會記別人的名字,但對她,想了解一下。
“小清。”
若是直接告訴他原主的名字,恐怕會麻煩,還是用這個吧。
楚酩起身,欣長的身形給人一種壓迫感,但這在綾清玄面前,完全沒有威懾力。
“守夜。”
丟下兩個字,楚酩去了床邊。
綾清玄放下茶壺,守夜?
【就是宮女太監(jiān)在主子休息的時候守著哦?!?br/> 小家伙長本事了,這么嬌慣。
睡個覺還得人守著。
綾清玄轉(zhuǎn)身,突然察覺到一絲令牌的氣息。
身份令牌在這屋!
楚酩脫掉外衣,躺在了床上。
他朝綾清玄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宮女傻乎乎的,似乎都不懂守夜是怎么回事。
他不耐地出聲提醒,“過來?!?br/> 綾清玄走了過來,他拍拍床邊,指著那墊腳的地方說道:“來這坐著守,別吵本宮?!?br/> 隨即大半的燭火都被他滅掉,只留下幽幽幾盞。
寢殿一下變得昏暗,楚酩沒再看她,閉眼休息。
呼吸淺淺,綾清玄不拘小節(jié)地坐在一邊,暗中感受令牌的氣息。
那道氣息很近,仿佛就在身邊。
她順著氣息,發(fā)現(xiàn)在床上躺著的人那。
在楚酩身上?
不對,那為何之前沒感受到。
也許是在床上。
確認(rèn)楚酩睡著后,她才就著昏暗的燭光摸索爬上床。
寢殿的床很大,而且很軟。
綾清玄一上去,就有塊地方凹陷下去。
她緩緩?fù)?,看見了楚酩緊皺著的眉頭,和額頭沁出來的冷汗。
他雙手緊緊握著,青筋都出來了。
即使是在休息,他也保持著防御的姿勢。
看來是極度沒有安全感。
他身體微顫,綾清玄還以為他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結(jié)果卻看見他呼吸不順,似要掙脫什么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