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一枚棗子丟下來,正好砸中了吏部尚書。
她的手背瞬間紅腫。
往那龍椅上看去,綾清玄淡淡道:“朕手滑了?!?br/> 這一痛,吏部尚書也清醒了許多,她剛剛要真碰上了蘇堰,那就是逾越了。
眼神微暗,吏部尚書看綾清玄的目光便有些奇怪了。
蘇堰面上沒什么其他表情,但心里松了口氣。
他剛剛見吏部尚書似要碰自己,好像心里也升騰一種不適。
隨著宴會到了中間,絲竹聲換了個調(diào)調(diào),變得婉轉(zhuǎn)悠揚(yáng),一陣香風(fēng)襲來,從外邊涌入一群身著紗衣的男子。
大臣們一些看直了眼,一些臉色正經(jīng)的喝著酒,還有一些,只能通過聊天緩解自己的尷尬。
閆杉倒是很有興致的看著那些男子,大手摩擦著手里的酒杯。
宴會是蘇堰一手操辦的,所以綾清玄并不知道還有這個表演。
她看著那些搖曳的舞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江離。
那時他嬌羞帶怯,嘴里傲嬌說著絕對不會跳舞給她看。
但是在她生辰那天,還是偷偷穿了舞衣,在她屋子里等。
那一晚的江離眼里滿是不安,卻過分的熱情主動。
綾清玄想著想著,目光逐漸平靜。
只是在蘇堰看來,那冷眸一閃而過的亮光,是對著那些跳舞的男子。
他端著酒杯又喝了一口。
本性難移。
舞男最中間的男子,半遮著面,領(lǐng)口微敞著,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膚。
腰間束著的帶,將曲線完美的展現(xiàn)。
幾個下腰動作后,他是最被人關(guān)注的。
只可惜,他的目光一直黏在綾清玄身上。
閆杉離得近,自是能察覺到。
他打了個酒嗝,越看越眼熟,這衣服不是昨天在丞相府看到的嗎。
這蘇堰,又在耍花招。
他可不能讓蘇堰得逞。
一舞過后,按理說要看陛下心情如何再論賞罰,閆杉直接起身道:“陛下,臣想讓這位公子為臣斟酒?!?br/> 不過是來助興的,其他大臣壓根沒什么意見。
綾清玄見他面色微紅,應(yīng)當(dāng)是喝醉酒了,便揮手允了。
蘇澤面色難堪一瞬,朝蘇堰望去。
這發(fā)展不對啊,陛下剛剛不還是直直看著他的嗎,怎么轉(zhuǎn)頭就送了人。
蘇堰收到眼神后,起身道:“陛下,不如讓他為您斟酒吧?!?br/> 綾清玄晃了晃自己的養(yǎng)生茶杯,“不用?!?br/> 蘇澤這偽裝術(shù)也就能混混那些不經(jīng)常見他的那些人,綾清玄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果然她這么一說之后,蘇澤就急了,一急,這腦子就不會多想什么。
他拉開遮面,往龍椅上湊去,蘇堰變了臉色。
他這才剛剛被退婚,又化身為這討好的身份,被大臣們認(rèn)出來,怕是要嘲諷。
只是蘇澤還未湊近綾清玄,就見她湊近,伸手重新系好他的面紗。
冷香襲來,蘇澤滿頭的怒火被澆滅,一時待在原地發(fā)怔。
【宿主,你幫他干啥呀?】
蘇家若是被嘲諷,他們會順便為難蘇堰。
【……】原來如此。
周圍的大臣有微醺的,也有困意襲來的。
這事發(fā)生得挺快,他們沒見著蘇澤的面容,倒是看見了綾清玄的舉動,以為她這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