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jīng)歷過最寒冷的時刻,卻從沒想過,今夜比當時還要令他發(fā)寒。
仿佛四肢百骸被冰凍,堅硬,卻又會被輕輕一碰而碎。
那雙眸子變得悲涼,令人憐憫,心疼。
“這個名字,是本座給你取的?!本c清玄的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虛無縹緲。
讓一個靈魂本身就強大的人一直被蒙在鼓里,是不切實際的。
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東西,封存得再好,都有裂縫出現(xiàn)。
只是時間長短問題。
“對,是我?!狈猥k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氣息有些無可奈何,“大人,你……您,記起了多少?”
“零碎的部分?!本c清玄不打算隱瞞,“我說過,你和zz不能說,但我能自己尋找答案?!?br/> 封玨抿著唇,上翹的弧度淡得快要看不見,“于私來說,我想讓您記起,又不想讓您記起?!?br/> 他眸中的星辰仿佛剎那間大放異彩,“我希望您愛我,全心全意的愛我,你的世界只能有我一個人?!?br/> “您說得對,我就是貪心,我不否認?!?br/> “因為是您,我才如此貪心?!?br/> 說完,男人陷入了沉睡,手也無力的下垂。
綾清玄原本淡漠凌厲的目光,突然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她不明白,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情緒。
她本是純粹的,可現(xiàn)在卻被不知名的東西染上了,而且還是一點點,一步步侵染。
也許,她快不是她自己了。
上個位面后面那些年她都在想秦雨朦的話,她會失去什么。
因為某些東西的存在,她會失去自我嗎?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樣。
她需要自我調(diào)節(jié),恢復(fù)成最原始的狀態(tài),這才是正確的。
是她靈魂印記里自帶的刻印。
復(fù)雜的眸色逐漸變成了清澈的冷漠,不見一絲雜質(zhì)。
她慢慢推開男人,與他隔著一段距離休息。
……
顏景想念了許久的早安吻,一直都只有在夢里實現(xiàn)。
好不容易和老婆重新住在一起,他自然是渴望又期盼的。
生物鐘令他清醒之后,他伸手往旁邊一搭,落了個空。
他猛然坐起,床上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早安吻又沒了!
“親愛的?”
他喊了好幾聲,沒人回應(yīng)。
走遍了這小小的房子,看見客廳里放的一沓現(xiàn)金,他才確認綾清玄是真的不在家。
好奇怪,昨晚他明明感覺到兩個人親近了許多,可是一早醒來,仿佛那是一場夢境一般。
夢醒了,他們的距離又回到了原點。
顏景沒有動那現(xiàn)金,出了這棟樓之后,去電話亭給楚醫(yī)生打電話派人來接他。
楚醫(yī)生開著車過來的時候,看見顏景就跟被拋棄的小狗一樣面色頹然的站在街邊。
“先生,昨晚你睡大街了?”
顏景上了車,車門被關(guān)得響徹天,“在我老婆床上睡的?!?br/> “進展不錯呀,可先生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這樣,難不成你情難自禁惹怒夫人了?”
“沒,昨晚明明好好的,但早上只剩我一個人在床上了?!鳖伨皭灺曊f道。
紅燈停,楚醫(yī)生往后看了他一眼,“原來,是先生你不……行,咳,服務(wù)沒讓夫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