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雪根本不給她思慮的空間,推著她就走回了房間,寬大的浴桶被幾個壯實的婆子合力抬了進來,溫熱的水氣瞬間就飄滿了內室,夕沫被推搡著送進了水中,洗過一次,又換了一桶水,如此,只洗了三次,夕沫才被清清爽爽的拉出浴桶,所有,她就如一個木偶般的被人擺布著,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原來自己,竟是這么的弱小。
可總有一天,她會擺脫這些的。
默默的告訴自己時,心里卻依然是無法拋卻的悵然,燕墨,既便是他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可她依然想要屬于自己的幸福。
只要活著,總會有的,堅定的告訴自己,嗅著窗外的花草氣息,眸中隱隱的淚終于還是被她忍了回去。
不哭,藍夕沫不哭。
一襲桃紅色的長裙曳地,外罩白色的開衫,云髻高聳,鬢間斜斜插了一只步搖,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夕沫真的有些不習慣,可這是清雪為她化下的妝容,總是濃了幾分,且隨意吧。
不多說的站起,“走吧?!?br/>
一乘小轎載著她向燕墨的清心小筑而去,一路靜悄悄的只有腳步聲窸窣細碎,無人多語,她也無從去問,猜不透燕墨的用意那便不猜,總之,她房間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東西,他要燒了那便燒了吧。
“主子,到了?!鞭I子停下,清雪掀開轎簾子請她下轎。
好吧,他讓她扮什么,她就扮什么,總不是他的愛妾或者侍婢罷了,手扶上了清雪的手,穩(wěn)穩(wěn)的下轎便向清心小筑走去。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書房,款步而行,地上的影子上步搖在輕輕的擺動,倒象是一幅畫般的靜謐。
書房里,便只燕墨一人,人才垮過門檻,淡淡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桌子上的藥,先吃了。”
“是。”什么也不想的走過去,那是一碗才熬好不久的藥汁,燕墨甚至連她此時過來似乎也算計到了,端了碗就喝,既便是毒藥,她也沒有不喝的權力。
正要放下碗時,卻只覺身后一股風至,燕墨的聲音如鬼魅般的傳來,“即使是毒藥,你也不怕嗎?”
她想說不怕,卻知道這樣說了一定會激怒他,只是微抿了一下唇,道:“怕?!?br/>
可他還是微惱,大概是為她不遲疑的喝藥的關系吧,男人的氣息貼近了她的耳朵,燕墨冷聲道:“給本王更衣。<>”
“是?!彼p巧轉身,鼻尖不自覺的貼上了他的下巴,被他硬硬的胡碴扎得有些疼,她卻不敢后移,裊裊伸手就去為他解著衣帶,不著痕跡的以鼻尖擦過他的下巴,輕巧褪去他身上的家常衣衫,再拿起一旁椅子上的他的衣袍,從頭至尾都是那么的自然,就仿佛她已經(jīng)為他做過許多次。
一顆一顆的為他系著盤扣,他的氣息不停的吐在她的臉上,灼燙一片,惹人心跳莫名。
“阿墨,好了?!币允謸哿藫鬯律郎系膸滋幬櫍鞍⒛?,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