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將軍!”
扭著腰肢,秋波帶水的侍女嬌媚一笑,齊齊彎腰行禮。
“下去吧,沒你們的事?!?br/> 王熠平淡,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侍女們似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有些驚訝,又看到王熠似乎沒有多說的意思,終是又行了一禮,轉(zhuǎn)身下去了。
“想不到將軍竟如此高雅!”
正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調(diào)笑的聲音,是那許公公,“無論是富庶的荊楚,還是困苦的幽并,我從沒見過能拒絕這些侍妾的人。”
“大將軍未曾拒絕?”
“噗嗤,哈哈哈,鎮(zhèn)北將軍真會說笑?!痹S公公嗤笑一聲,陰柔的臉上有些不屑。
“那倒正常!”
王熠漫不經(jīng)心的抖了抖眉毛,坐在一旁的亭臺上,手中小雀兒翻飛,為自己烹了一壺?zé)岵?,茶水泛淡黃色,輕輕入口,唇齒留香!
王熠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斟滿一杯,推向?qū)γ妫S公公也不見外,輕笑一聲,坐了下來。
曹性托著腮,他在想收拾哪一間屋子好一點(diǎn),又或者看看院子里池塘中未曾見過的魚兒……
“我在京都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痹S公公抬起茶杯,目光中有些唏噓,于是他自顧自的說道“太監(jiān)都貪財,好色,刻薄,自私,我也不例外,在京都二十年,我爬到了天子天使,但在真正的掌權(quán)者眼里,我是什么?我不過是條狗罷了,當(dāng)然,也包括你,王熠!”
王熠眉頭挑了挑,沒有多說,只是拿起香茶,輕輕抿了一口。
“在這二十年里,和我同一批的太監(jiān),都比我聰明,結(jié)果呢,他們都死了!死的極其凄慘!”許公公眼底有些酸楚。
“我依舊活著,活的很好,難道我聰明嗎?”許公公自嘲一笑,接著眼神有些癲狂,尖聲道,“當(dāng)然不是,我,能活著,只是因?yàn)槲衣犜挘瑑H此而已!”
“你覺得天子如何?”
許公公頓了頓,收起臉上的失態(tài),重新掛上一抹陰柔。
王熠拿著茶杯的手顫了一下,淡淡道,“位卑言輕,不敢妄議天子!”
“哈哈哈,你不敢?那你怎么敢讓你的部下大言不慚,帶甲入京都?真以為這天下,無人敢治你嗎?”
下一刻,門被幾個陰柔的老太監(jiān)一腳踹開,為首一人,龍行虎步,氣勢昂揚(yáng),身穿黃色錦繡袍服,雖然面色有些縱欲過度的慘白,但依舊掩飾不住由內(nèi)而外的英氣,一雙眸子發(fā)亮,劍眉倒豎,徒增幾分威嚴(yán)。
身后四個老太監(jiān),臉上布滿褶皺,一舉一動,渾然天成,精氣神十足。
“大膽王熠,看見天子,還不行禮!”
許公公再也憋不住了,怒斥一聲,跪在一旁。
“臣王熠,拜見天子!”
王熠有些意外,還是迅速反應(yīng)過來,拍了拍灰塵仆仆的蠶袍,拱手行禮。
剎那間,萬籟俱寂,無人敢動,也無半點(diǎn)聲音,所有人都僵住了,江海苑旁的五龍渠平靜了,院子里的荷花池,也不再動了,就連偶爾劃過鬢發(fā)的秋風(fēng),也停止了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