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天道求,浩瀚萬物醫(yī),人間非疾苦,不敢佇玉京。
如果說清峰是飛仙州的一把最鋒利的寶劍,那么鈴峰弟子就是整個云陸最無私的醫(yī)者。
如今陸沉生病了。
并不是身上無數(shù)道足以致死的傷口導致他生病,那是致命而不是致病。
真正的病因是這具身體與他的神魂融合度不夠高。
如果只是普通的傷勢,他只要耗費一些靈氣和生機,哪怕受再重的傷陸沉都能夠恢復如初,他不但是云陸最優(yōu)秀的老師,更是醫(yī)術(shù)最高超的醫(yī)生。
更因為他是陸沉,僅此而已。
但是現(xiàn)在,這具年輕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年輕,他還在河畔的那間別院時,肉體的生機就已經(jīng)所剩無幾,如今腐爛的氣味幾乎覆蓋全身。
清鈴宗有一眼生命之泉,那是這片天地最蓬勃的一股生機,泉水可以幫助他維持一段時間的生機。
因此清鈴的態(tài)度對他而言至關重要,但是顯然,他輸了,并且輸?shù)煤軓氐住?br/> 清鈴正在猶豫是否殺死他,可能會容他多活一陣兒,但是絕對不會幫他。
所幸的是,謀殺陸沉這件事情,毫無懸念是云陸數(shù)萬年來最瘋狂的事情,即便是她這種大人物也要三思而后行。
或許她在考慮是否要叫上鳳陽城主一起。
因為清鈴的猶豫,陸沉還有一段時間推演出更完備的計劃,而且他可以利用的東西有很多。
比如喝一些清鈴河水,又比如那個藍蛋,再比如宋颯颯,或者眼前的這名女子。
只要茍延殘喘一段時間,然后找到小皇帝,他就安全了。
可惜情書拒絕了他。
洞內(nèi)的死寂持續(xù)了好一段時間,陸沉終于開口說道:“放下我吧,如果就這樣出去,我立馬就會死。”
這句話是假話,他現(xiàn)在出去不一定會死,不過到時他的生死將完全由清鈴的心情決定,那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情況。
他需要養(yǎng)精蓄銳。
清鈴河雖然和生命之泉無法相提并論,但是二者的源頭相距極近,河水也難免沾染了一些生機。
質(zhì)量不夠,數(shù)量來湊,只要他每天喝十幾噸清鈴河水,身體的腐爛雖然不會恢復如初,但是也會無限接近于停止。
可惜,眼前這名女子不愿意幫他。
情書放下竹筐,轉(zhuǎn)身離開,并沒有多看他一眼,更沒有多說一句話。
一道白虹掠出山洞。
她維護正義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修道一途,修靈更修心,她已心安,至于陸沉和清鈴宗之間的恩恩怨怨,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她就這般任性地來了,然后又這般任性地走了,難怪清鈴會放心她過來。
這一天,美人團的團長十分高興,因為情書來找她了,并且主動提出想要入團。
一番交談過后,兩人主客皆歡,開始聊起一些閨中私事。
“還記得那個陸沉么?就是你送出紙條的那個?”李巧一臉壞笑地問道。
情書聞言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你對他感覺怎么樣啊,那人簡直美得不像男人,只是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
“沒什么感覺,他也就是個普通人,也有人情味,并沒有太多仙氣。”
……
這一天,宋颯颯很是不高興,她從師傅那里得知了一個消息,郁悶地想著都已經(jīng)快一年了,你怎么還冥頑不靈?
她的心情明明很糟糕,在師傅面前還要裝作一副開心激動的模樣。
……
這一天,蕭云出關了,他的心魔已經(jīng)破除,不再執(zhí)著于空間法則。
并且他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從此,鈴峰四師兄的稱號真正名副其實。
……
這一天,風朝陽出山了,聽說是要出去尋找破境的契機。
沒人知道他準備去哪,更沒人知道他又去了哪。
只不過飛仙州多個宗派當天就下令封閉山門,試圖躲過這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