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知筎果是不是真的不懂她的意思,溫氏面上呈了幾分陰郁,可偏找不到由頭能去說教筎果一番,郁結(jié)只能憋在心中。
石唯語移步上前,淡淡地笑著,“筎妹妹,這些賬簿都很重要,若是有損壞的就不好了,快些還給掌柜的吧。”
她的纖纖玉手在蕭蕪暝的面前揚起,空氣中留下了淡淡的花香,這是她高價買的香膏,就算是那些宮里的嬪妃娘娘也沒幾個能用得起的。
這是能夠蠱惑人心的香氣,對男子而言尤其致命。
筎果原先也是不知的,是前世的時候,石唯語來投奔她時,為了討好她,就將自己的這個私密用物分享了出來。
她聞到這股味道,便是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這香味就像是縈繞在了她的心上,慢慢地變成了一只能夠殺人的厲手,緊緊地攥著她的心臟,慢慢收力,讓她透不過氣來。
少年猛地打了個噴嚏,他抬起修長的食指,橫在鼻下抵著,英挺的劍眉蹙起,頗為嫌棄地瞥向石唯語。
“你有狐臭嗎?”
蕭蕪暝冷不丁的一句話將石唯語問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她面露尷尬之色,怔了半響都不知要如何回答。
溫氏護女心切,急急地站了出來,“王爺你可不能毀了我女兒的清譽啊。”
這鋪子里的人不少,若是這話被傳了出去,石唯語指不定會被笑成什么樣,她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被傳出這樣的話來,日后還要不要嫁人了。
“本王做了什么?”蕭蕪暝一臉的納悶。
不過是問了一句話,怎么就扯上姑娘家的清譽了?
石家人未免也小題大做了。
筎果仰起頭,看向了溫氏和她身旁羞紅了臉的石唯語,唇角上揚的弧度絲絲淡淡地鋪著幾分的冷意。
“二夫人你真當(dāng)我的護衛(wèi)真的就只是護衛(wèi)了?可隨你任意污蔑?”她輕呵了一聲,“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心里就真的沒點數(shù)了?”
蕭蕪暝只是她一人的護衛(wèi),但還是北戎誰都動不得的親王。
因著先前與石唯語商量好,今日到鋪子取打造好的首飾,三五個成群的官家小姐在筎果說那話的時候,已經(jīng)走進了鋪子里。
一個紅緋衫少女當(dāng)即站了出來,指著筎果呵斥著她,“你一個小小的質(zhì)女,竟然敢這樣與石家二夫人說話!”
她是在喜宴上那武將的女兒鐘向珊,平日里行事便是嬌縱跋扈,與石婉彤不對頭,倒是與石唯語是感情非常好的朋友。
少年拿劍的手抬起,將她指著筎果的手打開,站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這張清雋的臉上染上了幾分邪氣。
“小小的武將之女也敢在本王的主子面前呼來喝去?命不要了是不是!”
蕭蕪暝在護短這方面,從未讓筎果失望過。
旁人說她是質(zhì)女,他便會站出來先將自己的身份擺出來,然后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份之上。
普天之下,能壓在他身份之上的,除了國主外,就只有筎果了。
而誰都知道,國主是暫時的,蕭蕪暝遲早會奪位復(fù)權(quán),但筎果不同,他是心甘情愿地在她面前矮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