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爺!”邢烈叫了一聲。
小老頭回頭:“什么事?”
邢烈嘿的笑了一聲:“我還沒叫過誰爺,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小老頭臉色一黑,邁步就走。
“萬爺!”邢烈又叫了一聲。
小老頭腳下一個趔趄,無奈的說道:“行了,既然叫爺不適應(yīng),還是換個稱呼吧。叫老萬,老頭,老家伙,都隨你便?!?br/> 邢烈搔了搔頭,很難為情的說道:“這多不好啊,太不尊敬你老人家了。”
小老頭哼了一聲,不想搭理邢烈。
邢烈再一次喊了一聲:“萬爺!”
小老頭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怎么就碰到這么個玩意兒。
“萬爺!”邢烈緊走幾步,追上小老頭,“萬爺,你說我這么稱呼你,有沒有一種認(rèn)賊作父的感覺?”
小老頭猛地停下腳步,指著邢烈說道:“不要再跟著我,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br/> “嘖嘖嘖!”邢烈嘖嘖有聲的說道,“你看你看,說說就生氣,這么大年紀(jì)了,還這么大氣性。萬一要?dú)鈧€好歹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再說,茫茫人海,我們不在別的地方相遇,偏偏在這里,說明什么?說明我們的緣分,就像鐵牢一樣,固若金湯,無人能破。”
“滾犢子!”小老頭實(shí)在忍無可忍,一聲怒吼。
邢烈嚇得猛然向后蹦出多遠(yuǎn),然后拍拍胸口,又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汗:“萬爺,你罵人之前能不能先給個提示,這樣突然襲擊,會嚇?biāo)廊说摹!?br/> “怎么不嚇?biāo)滥?!”小老頭轉(zhuǎn)身就走。邢烈緊緊跟了上去,一路上嘚啵嘚,嘚啵嘚,弄得小老頭真想掐死他。
走出監(jiān)室樓,小老頭看著外面陰沉沉,還在下著雨的天氣,說道:“你上輩子肯定是被拔了舌頭,千刀萬剮的潑婦?!?br/> 邢烈很認(rèn)真的點(diǎn)頭:“我也這么覺得,有時候我就想,如果這輩子還是女人該多好。不用累死累活的養(yǎng)家糊口,只要褲帶一松,兩腿一掰,爽了,錢也賺了,多好。”
小老頭被邢烈的話弄得差點(diǎn)憋出內(nèi)傷,咬著牙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最好閉上嘴。最少在我身邊閉上嘴,不然我真的會掐死你?!?br/> 邢烈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然后又是點(diǎn)頭又是眨眼的。
小老頭滿意的笑了,拍拍邢烈的肩膀:“就這樣,千萬不要再說話,破壞我們這友好的氣氛?!?br/> 邢烈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嘴,搖搖頭。
“這就對了!”小老頭背著雙手,走向七號樓,那里有著整個看守所唯一的室內(nèi)活動區(qū)。
七號樓,一樓左邊是籃球場,右邊是排球場。此時,無論是籃球場還是排球場,都有人在打球,幾名獄警在充當(dāng)著裁判,玩得熱火朝天。而看熱鬧的,也是擠得里三層外三層。
小老頭走進(jìn)七號樓,看著里面人滿為患,嘆著氣說道:“外面下雨,估計(jì)都跑到這里來了?!闭f著繞過正面人群,在墻邊往里面走,然后上了樓梯走向二樓。
二樓是棋牌室,什么象棋,圍棋,軍棋,跳棋,只要你能想到的,這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