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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仙尊 第八十三章 不癡于揀擇

看著自院外走回棚內(nèi)的兩人,詩語笑著問道:“練的如何?”
  
  天生抬起頭看著她,感慨地回道:“蒙著眼睛,自然不是師姐的對手?!?br/>  
  背后雙手走在他身前的詩畫,得意地看著他說道:“這可是小師弟你自己蒙上的,關(guān)我什么事?”
  
  天生看著惱火地說道:“雖然是我主動蒙上眼睛的,但是師姐你下手就不能輕一些么?”
  
  詩畫挨著詩語坐下,回過頭來看著他道:“小師弟,再輕一點(diǎn)就是撓癢癢了,如何起到磨練你的作用?”
  
  天生把茶壺放到桌面上,取了茶葉丟進(jìn)去,看著兩人說:“算了,下午接著練?!?br/>  
  詩語看著兩人,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去做什么了?師弟這么狼狽?!?br/>  
  “師弟嫌日子太單調(diào),要我給他緊一下皮子?!痹娬Z看著天生咯咯地笑起來。
  
  天生很想捏起地上的竹條給詩語一下,后來想想確實是自找的。
  
  看著兩人自嘲道:“等我神功大成,看我怎么虐你。”
  
  “我現(xiàn)在很想再打你一頓,怎么辦?”詩畫是一個吃不得虧的家伙。
  
  “先喝茶,再煮飯!”天生哪里會上當(dāng)。
  
  詩語睜著明亮的鳳眼,呆呆地看著兩人,微笑著問道:“小師弟,你又在練什么刀法?需要我們陪你……”
  
  天生看了她一眼,苦笑道:“這是那兩個老家伙讓我練的,說練不成不讓下山。”
  
  詩語和詩畫看著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淘米,洗菜,煮飯。
  
  天生今天伺候兩個師姐,只為了她們能幫自己練刀。
  
  ......
  
  吃完飯,兩人留下天生一人在屋外苦思冥想,回到屋里睡午覺。
  
  天生洗了碗,回到棚子里往火盆里添了幾塊木炭,又煮了一壺茶,然后取出修羅刀,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一山漸起的雪花。
  
  自己連詩畫的竹劍都接不了幾下,如何要面對這滿天飄落的飛雪?
  
  將青鸞神功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
  
  雖說能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真氣保護(hù)膜,可終究不是辦法,無法應(yīng)對突如其來的襲擊。
  
  唯有象老山羊說的那樣,做到以刀直擊,方能應(yīng)付不同的情形。
  
  想到這里,他禁不住走出棚外,蒙上自己的雙眼,伸出雙手,去感應(yīng)這滿天的飛雪。
  
  在他放出的神識里,看見一朵朵的雪花往他身上飛來。
  
  手心里掉落了一片。
  
  瞬間融化,化成雪水,再從指縫中滴落到地上。
  
  又是一片,多了一片。
  
  只是一會的功夫,天生變成了雪地里的一個雪人......
  
  不知何時在屋里午睡的詩語醒了過來,伸展腰肢,看了一眼窗外銀色的天空。
  
  穿上鞋子,走出來發(fā)現(xiàn)天生已經(jīng)走出了木棚,變成了一個雙手托舉的姿式,仿佛想要接住這滿天的飛雪。
  
  詩語走了過去仔細(xì)看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他還有呼呼,只是身上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臉上也是,看不出他的表情。
  
  詩語站在他身邊,睜著那雙鳳眼,盯著天生的眼睛,盯了很長時間。
  
  發(fā)現(xiàn)他根本都看不到自己,仿佛已經(jīng)入了定似的。
  
  金丹中期的修為,早就是風(fēng)雪不侵身,這個道理詩語自然知道,她不想打擾天生的修行。
  
  搖了搖頭,回到棚子里燒水煮茶。
  
  這個時候的天生,感覺自己已經(jīng)跟天地融為了一體,仿佛雪花就是他,他就是雪花,不分彼此,在將軍墓的天空中紛紛灑灑,自由飄落。
  
  風(fēng)過無痕,那是因為自己看不見風(fēng)。
  
  雪過留痕,是因為自己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無形化有形,有形就能捉摸。
  
  只要能夠得著,就能捉摸那一絲痕跡,然后在它飄向的自己的時候,捉住他......
  
  這時的天生,仿佛能夠捉摸到一片雪花的軌跡。
  
  對于更多的雪花,眼下的他還不可以。
  
  想到這里,已經(jīng)站了一個多時辰的他從冥想中回到了現(xiàn)實,運(yùn)轉(zhuǎn)丹田中的真氣,震落堆積在身上的積雪。
  
  在棚里煮茶自飲的詩語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喊了一聲讓他進(jìn)屋喝茶。
  
  一路哆嗦著,天生回到了棚里。
  
  看著詩語說:“明天可以跟師姐練練。”
  
  詩語沒說話,只是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又倒了些熱水在盆里,拎了個熱毛巾給他。
  
  “先喝杯水,再擦臉。”
  
  熱氣騰騰毛巾,捏在天生的手里,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他還沒從那種忘我的入定中醒來。
  
  一手拿著杯子,吹了一口氣,輕輕地喝了一口。
  
  一手捏著熱毛巾輕輕地擦著臉上的水漬,又喝了一杯熱茶,天生總算回過神來。
  
  看著面前的詩語,沉默半晌后說道:“老山羊伯伯這回給我出的修練法門好像比前幾回要麻煩許多,可能真的花上一個冬天都搞不定。”
  
  詩語靜靜地看著他,微笑著說道:“你著什么急,好象你才過完十三歲的生日沒幾個月呢?我象你這么大的時候才筑基境而已?!?br/>  
  詩語看著眼前這個認(rèn)真的少年,從剛來的時候什么都不懂,到現(xiàn)在連自己都不再是他的對手,不由得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