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兵卒提著槍向著草屋沖了過去,那什長向兩個拿短刀的手下叫道:“看住這老兒!”說完提刀也向著草屋走去。
李鑫就不是一個讓人的,不要說屋里還躺著一個死了一半的徐榮,不能讓這些兵士看到,就是沒有什么忌諱的,這些士兵來闖門也不是她能忍得了的。
草屋的板門轟的一聲被踹得飛了出去,把三個兵卒給壓在下面,李鑫一個箭步竄了出來,就踩在門板上,兩條雙截棍同時出手,把另外兩個沒有被壓到的兵卒腦袋給打爆了。
“好老兒,真有賊人,把他給我砍了!”什長大聲叫道,兩個看著文老兒的兵士挺刀就捅,李鑫早有準備,雙截棍一夾,雙手一擲,兩只在屋里拿得竹筷子飛射出去,刺進兩個兵士的眼睛里,直穿入腦,躺下就不活了。
什長眼看不是頭,轉(zhuǎn)身就跑,剩下的那三個兵士也跟著他跑,這會文稷聽到聲音急匆匆過來,雖然不知道怎么就打起來了,但是眼看院子里躺著好幾個,那里能讓什長他們跑了,身子一閃就把院子門給擋住了,伸手撈過來一條糞耙橫著一輪,那什長眼看不好,大刀在身前一橫,耙子桿劈在他的刀上,巨大的震力讓他橫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文老兒也是見機得快,過去抓了一條草繩把這什長就給捆上了。
李鑫抽劍在手,向下一滑,被壓在門板下面的那三個兵士都被宰了,這會文稷也把余下的那三名兵士用糞耙開了腦袋了。
兩個人剛把人殺完,就聽有人敲打院門:“里面的人!什么動靜?”
什長張嘴就要叫,文老兒一把將菜刀抵在他脖子上,顫微微的叫道:“你若叫就是一刀!”
文稷和李鑫把死人急忙拖進屋去,這會院門被敲得更急了,文老兒嚇得面如土色,文稷過來把什長提了,拿菜刀在他的臉上撇了兩下,道:“一會你怎么說自己知道!”說完提了那什長到了門前,把繩子解開,用刀頂著他的后背。
什長心里叫苦,他知道外面這個人是惟一能救他的希望,可是他偏偏不能說明,不得已看著外面的另一個同僚叫道:“敲什么敲,這家有一頭好豬,我們讓他們宰了,他們不干,這不是……?!?br/> 什長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后來眼見自己的同僚沒反應(yīng),干脆話都不說了,只剩下擠眉弄眼了,只是這個什長忘了,他們出來私搶東西的時候,也都是這樣的擠眉弄眼,那個同僚露出一個心領(lǐng)神會的樣子,點頭道:“豬殺完了,可別忘了給弟兄們分潤一些?!闭f完招呼人走了。
什長恨不得把人拉回來,敲開腦袋看看,里面裝得是不是豬腦,只是文稷就在身后,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是陪著笑臉道:“這位爺爺,您看我把他們都給哄走了,您老人家就放了我吧?!?br/> 文稷冷笑一聲,用刀在什長的臉上捺了一下,然后提了什長就走,把他拎進了草屋,然后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地上。
草屋里躺了十一個死人,一股子血腥氣直沖人的鼻子,什長一摔倒,臉正好撞在一個死人脖子上的傷口里,弄了一嘴的血,不由得一陣干嘔,李鑫在他身上踹了一腳,壓低了聲音叫道:“別嘔了,我問你,你們這些人幾時出村?”他們殺了一個什的士兵,如果這些人今夜不走,可能一會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要是立刻就走,那亂哄哄的,只怕回了葉縣還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呢。
什長苦著臉道:“我們歇一個時辰之后去梁縣?!?br/> 李鑫臉色一變,叫道:“你們?nèi)チ嚎h做什么?”
什長也不敢說謊,道:“我們派去梁縣買糧的人被人殺了,我家主公憤怒不已,就派了大將橋蕤率副將梁綱、樂就、雷薄、陳蘭,加上五千精兵,要夜襲梁縣,給我們的人報仇?!?br/> 李鑫聽得又驚又怒,冷哼一聲,道:“袁公路這個小人,他私自和董卓的部下勾結(jié),還敢要謀害我家主公!”越說越氣,猛的一腳踏下去,把那個什長直接就給踩死了。
文老兒驚懼的看著李鑫,低聲向兒子說道:“這是個殺人的魔王??!”文稷苦笑一聲,他也沒有想到李鑫殺人會這么利索,他拱拱手道:“李將軍,丁并州在梁縣嗎?”
李鑫點點頭,道:“我追得這個人叫徐榮,是董卓部下的大將,我們在梁縣東部把他的人馬還有梁縣守將李桓的人馬都給殺了?!闭f到這里,李鑫又恨恨的道:“那袁公路偷著和董卓的人勾結(jié),被我家將軍撞破,這是要滅口??!”
文稷皺著眉頭說道:“李將軍,我們殺了一個什的袁軍,他們一會開拔之前,肯定會點查人馬,查到有人失蹤必然全村搜索,那個時候我們就走不了了,不如現(xiàn)在我們就換上袁軍的衣服,馬上離開這里,到梁縣給丁并州送信吧?!?br/> 李鑫拳頭擊在手掌之中,道:“不錯,我們這就走,以文兄的武功,在我們并州軍里,一定能有一個好前程的?!?br/> 當(dāng)下李鑫、文稷包括文老兒都換上了袁軍的衣服,不敢走前面,就把小院的側(cè)面竹墻給推了,好在文家就在村口,雖然這里有袁軍把守,但是看到他們?nèi)齻€都是自家號衣,也沒有人去攔他們,三個人出了村子之后,文稷父子就騎了徐榮的白云飄寶馬,跟著李鑫向著梁縣而去。
梁縣東山的荒地上,戰(zhàn)事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丁立親自動手,把那些死去的女兵都給聚在一起,然后用壺里的水浸濕了他撕下來的戰(zhàn)裙,把每一個女兵臉手都擦得干干凈凈的,樊梨花、慧梅幾個本來還想勸住他,只是眼見丁立一意一如此,幾個人只能由他,最后也都撕了戰(zhàn)裙幫著丁立擦試。
丁立緩緩的站起來,對著那些死去的女兵,深施一禮,沉聲道:“諸位,是我丁立用兵不精,才使得你們受此一劫,這里丁立給你們施禮了!愿你們早升天國,安享喜樂!”
那些女兵早就哭得稀哩嘩啦了,就是后來的孫尚香、孫安兩個也都面容整肅,眼有泣色。
丁立深吸一口氣:“舉火!”八重拿著火把過來,丟在那些女兵的身上,立時紅焰滾滾把那些女兵都給吞沒了,丁立看著死去的女兵,沉聲道:“大家記著!日后打仗,只要有條件,就一定要把死去的戰(zhàn)友火化之后,帶回去!”眾人一齊叉手為禮,齊聲應(yīng)諾。
丁立眉頭緊鎖的看著焚化的尸體,這一戰(zhàn)勝得僥幸,若不是李鑫先傷了徐榮,讓他落荒而走,樊梨花又斬了宋果,使得西涼軍沒有了指揮,一下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tài),只怕他們都有可能被徐榮給殲滅在這里,就算是這樣,丁立帶來的五百騎也損失了將近二百,尤其是被八重視為心頭肉的那六十名女騎(從并州回來時候是四十騎,又補了二十騎),她們跟著丁立一齊去過并州,已經(jīng)操練出來了,被八重視為兵種子,這會一下死了二十個老兵,不要說八重,就是丁立都疼得心肝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