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長公主府。
唐元笙看著不停朝著巷口張望的母親,那張依然秀美端莊的臉上除了喜悅和期待,甚至還有著如同少女一般的嬌羞。
她彎了彎嘴角,挽住了母親的臂彎,笑道:“母親莫要著急,爹爹總要回去唐家瞧瞧祖父曾祖父方才能回來的,這么巴巴的張望著還指不定下人們怎么笑話呢?!?br/> 慶安長公主并沒有被女兒抓個正著而有所回避,反而給她攏了攏披風,刮著她的鼻頭嗔她。
“我和你爹爹已有一年未見,我如此盼望著他,乃是心之所向,下人們只會為我和你爹爹高興哪里會笑話?倒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為娘這般疼你愛你,你竟然打趣起為娘來了?!?br/> 唐元笙吐了吐舌頭,朝門里望了望,抱怨起來:“大哥二哥怎地還沒過來?可別爹爹已經(jīng)回來了他二人卻沒到?!?br/> 原本今日他爹爹回來,她大哥二哥該休學過來等候的,可他爹爹是個老古董,家中的師父是他和她娘費勁了心思才請來的,他又極為尊師重道向來不允許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告假。再加上,再有兩三日便要放年節(jié)了,大哥二哥的功課極重,師父也不愿意讓他們此時告假。
而她,原來也是來不了的,但她的繡娘師父今日十分‘巧合’的受了風寒,咳得十分厲害,怕傳染給了她,所以同她母親告了假,她自然而然的也就跟著歇息了。
所以,她才能在這個陪著她娘等候她爹爹,而兩位哥哥則苦哈哈的跟著夫子繼續(xù)之乎者也。
“無礙。”慶安長公主頭也沒回,“反正你爹也不稀得他們,遲不遲也沒什么,過幾日放假了再招呼他們說話也是一樣?!?br/> 唐元笙剛想說什么,就看到從側(cè)門出來的兄弟倆,瞧著皺著眉頭哭喪著臉的兩人,她差點沒笑出聲來。
“母親?!?br/> “母親?!?br/> 兄弟倆作了個揖,唐元簫還好些畢竟是已經(jīng)訂了親的人了,唐元箏卻是滿臉的受傷。
分明和妹妹生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因為錯成了男兒身,和妹妹的待遇就成了天差地別,簡直就是太傷人心了。
比起掌上明珠的薛寶寶,唐元笙在唐家的地位還算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大概就是視女兒如命的唐弛了,在他眼里,長子和次子都是草唯有女兒是個寶。
長子唐元簫出生的時候遇上慶安長公主難產(chǎn),所以唐弛對讓自己妻子吃苦的長子沒什么好臉色。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唐元笙和唐元箏又出來了。這一回唐元簫徹底失了寵,而雙生中的唐元箏也被晚出來半盞茶的妹妹徹底奪去了風頭,從此成了慶安長公主府的冷宮二人組之一。
“咦?你們來啦?!?br/> 長公主回頭看看兩個兒子,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正要安撫一下兒子們幼小的心靈,余光突然看到巷口翻身下馬的身影,一瞬間將想要說的話拋諸腦后,朝著巷口飛奔而去。
……
唐元簫看了眼弟妹,“走吧?!?br/> 還有什么好說的,反正他們都是多余的。
唐弛下馬才站穩(wěn),就看到朝自己疾步而來的妻子,心中熱血涌動,忙上前將人扶住,沖著身后的兒子們責問,“這般冷的天作何讓你們母親出來?!若是染上了風寒可怎么辦?”